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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材料，你教海棠怎么提炼，怎么做成表格。”
裴颂忱指着桌子上字典一样厚的材料，脸上全是不耐烦。
海棠咬了咬唇，委屈地看向顾楠，“楠姐，我不能什么都依靠你，我也想学。”
昨天她亲耳听到裴颂忱不断喊着顾楠的名字，海棠最后是哭着离开别墅的。
她说什么都不能被顾楠比过去，顾楠什么都不如她，唯有工作。
如果她工作上能代替顾楠，她就不信裴颂忱心里还会有顾楠。
顾楠翻看了一下文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颂忱准备的文件的确多，但实际上这背后的数据文件更多，只靠着这些文件就想教会海棠，怕是难上加难。
“抱歉，我没办法教会她，这里数据不全，海棠……”
顾楠看了看已经开始哭泣的海棠，尽量换了措辞，“她没有接触过这些工作，怕是很难马上学会。”
“那你就放下工作，先教会她。”
裴颂忱按着有些发疼的眉心，觉得顾楠就是在推脱。
这些东西，顾楠刚来的时候，不过一个月就学会了，为什么海棠不行？
可他不记得，顾楠是双学位，很多知识大学就学过了。
而且顾楠上了大学就一直勤工俭学，很多公司文件都非常熟悉，加上她聪明又努力，自然很快就能学会。
顾楠为难地看向他，“裴颂忱，你知道的，我要准备纳美的新品发布会。”
她觉得裴颂忱不至于这么不讲理，至少是能让她先解决发布会的事情。
可海棠忽然就发作了，她哭得梨花带雨，直接抱过了文件，“我就说不让你打扰楠姐，你偏不听，她不想教我，哪有你这么难为人的？”
海棠哭着跑出去，文件散落一地。
秘书部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多说一句。
这段时间他们算是看清楚了，海棠不只是没能力，更是个闯祸精。
谁帮她谁倒霉，因为海棠永远不会出错，那出错的就只能是帮她的人，比如顾楠。
“顾楠，你真不想干了？”
裴颂忱更头疼了，一边发微信给海棠，一边质问顾楠。
顾楠似乎已经适应了他这种无理取闹，直接表明态度。
“我并没有想跳槽，昨天不过是场面话。”
裴颂忱不可能听不懂她的话，不过就是为海棠找回场子而已。
裴颂忱发了几条微信，海棠都没有接，他变得烦躁无比。
看着桌子上的文件，他直接扔在了顾楠身上，“既然不想好好干，那你就去a县的工地上监工，没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顾楠捡起文件，不敢相信地看向裴颂忱，“你确定？”
a县位处山区，这几年旅游区开发得不错，利郎在那里也有工地。
可顾楠从不负责工地监工，因为需要一直住在工地上，如果她过去，就根本没办法再跟进其他的工作。
裴颂忱不耐烦地摆手，“要么去a县，要么滚蛋！你自己选。”
顾楠很想告诉他，她要辞职，再也不伺候他了。
可想到爷爷的住院费和手术费，想到还没拿到的提成，她整理好文件，挤出一个笑容。
“好的，先生。”
当天下午顾楠就被直接派去了a县，这件事情也让公司一片哗然。
“顾楠走了，咱们的项目怎么办？这么多工作都等着她审批呢！”
“听说是让顾楠教海棠工作，顾楠拒绝了。”
“我说的嘛，我看到海棠哭着跑出去了，她就不能不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