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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姐，你不是在a县吗？怎么来这了？”
怕她误会，顾楠马上解释：“我处理点私事，已经请假了。”
“a县的项目那么忙，你还请假？看来是大事了？”
海棠噘了噘嘴，眼睛瞟向裴颂忱，“这位是你朋友？不介绍一下？”
“程千宁，我朋友。海棠，我介绍过了，我女朋友。”
有朋友在，海棠马上露出笑脸，开始和程千宁攀谈。
程千宁自然也愿意给裴颂忱面子，和海棠说的也非常起劲。
海棠忽然看向顾楠的左脸，夸张地捂住嘴巴，“楠姐，你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我去看一下海鲜的食材，你们慢慢聊。”
顾楠最不想再海棠和裴颂忱面前露怯，她选择了逃避。
海棠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关门，然后又看向程千宁，“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楠姐这是被打了吗？所以你们过去帮忙的？”
海棠的小心思非常明显，程千宁有些搞不懂裴颂忱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女人。
但他还是非常礼貌地解释了刚才的事情。
只说两个人是路过，并不提起是跟着去的。
但海棠也不傻，自然听出了不对劲。
以裴颂忱和程千宁的身份，有什么事非要去贫民小区处理的？
但她始终不提起这些疑惑，反倒是满眼真诚地看向程千宁，“那你们真是帮了大忙了，不然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办啊？”
而顾楠刚离开包厢，就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老爷子急匆匆的声音传了出来，“顾楠，你去找你姑姑了？你怎么能去找她呢？她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你就别给她添堵了。”
“你让警察抓了你姑父，那欠债岂不是要你姑姑一个人还？顾楠，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呢？”
老爷子剧烈咳嗽，可责怪声还是不断。
顾楠只觉得胸口发闷，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所以呢？所以我就应该任由姑父打我，任由他来抢钱什么也不做吗？就像姑姑一样？”
“我就活该不停给她当成提款机吗？你们都觉得我是扫把星，会克死所有人，所以不停和我要钱，想我死了算了，对不对？”
她的情绪这一刻彻底崩溃了，已经没有人在乎她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经历这一切，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指责她。
明明她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为什么现在所有的错都成了她一个人的。
爷爷马上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对，老爷子这才赶紧改口。
“顾楠，不，你听爷爷说，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啊。”
可他还是不忍心女儿被人追债，外孙女因为没钱看病而死。
他又小声说道：“爷爷还有点养老金，你别给我看病了，钱给莉莉吧，她还小。”
这句话几乎把顾楠压垮，她甚至哭都哭不出来了。
“爷爷，我们都被骗了，我们被骗了啊！”
她挂掉电话，已经不想继续听任何人的声音。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不幸都要发生在她身上。
在洗手间整理了一番，她这才回到包厢，只是还不等开门，里面就传出了海棠略带嘲笑的声音。
“不是吧？顾楠有这样的姑姑和姑父，好恶心啊。”
听见里面的声音，顾楠要去开门的手迟迟没有动作。
她只觉得心慌意乱，不知道怎么面对包厢里的几个人。
程千宁的声音不带任何嘲讽，貌似只是陈述事实，“她姑姑是她姑姑，和顾楠没什么关系，顾楠也是可怜，被这种家人剥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