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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有太多枷锁，快要让她窒息了。
她有些艰难地开口，“那如果有太多东西放不下呢？割舍不断怎么办？”
比如该死的亲情，还有她那隐秘的爱情。
万明看着她痛苦的神色有些心疼，过了半晌才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顾楠这才知道，原来万明他们的慈善组织也不只是捐款，还会解救一些被家暴的妇女儿童。
她讲的就是一个看似很简单被家暴的女人的例子。
“我们姑且叫她安，安是他们小镇上出了名的美女，嫁给了镇上最有钱的镇长儿子，两个人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可她的丈夫嗜赌成性，最后输光了家当，每次输钱都要喝酒，喝多了就要打老婆和女儿。”
提到家暴，顾楠紧紧握住拳头，好像王强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万明看着她的神色，就大概猜到了她或许经历了些什么，但万明只是继续讲安的故事。
“每次打了老婆，他就会马上忏悔，安又会小心翼翼地伺候他，认为他内心还是善良的，总有一天会好的，周而复始，直到一次她被打到休克，邻居报了警。”
顾楠的心揪了起来，“然后呢？她老公被捕了，是吗？”
她很想知道这种人渣到底会有什么下场，她觉得王强肯定不是第一次对顾莲出手，如果报警真的有用，她不怕麻烦，真希望把他一辈子关起来。
万明摇摇头，“警方和救助的人都去了，安极力否认是她老公家暴，反倒是怪我们多管闲事。”
“安不配合，只有她五岁的女儿口供根本就不能作数，警察也拿她老公没有办法。”
和顾莲一模一样，顾楠只觉得揪心。
而安又被打了很多次，救助的队员一次次进去，一次次被安敷衍过去。
顾楠有些绝望地看着万明，“那，最后呢？”
“最后？最后组织觉得或许是之前的人不够让她有安全感，最后选了看似人畜无害的我去。”
万明轻轻抿了一口柠檬汁，眼神黯然。
“但她老公看到我和另一个志愿者都是女人，动了歹意，还把另一个人打伤了，我们两个跑了。”
“之后我们再也没去过她家，因为她当时要帮她老公抓住我们两个，还想我们给他生个儿子。”
顾楠惊讶地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从没想过万明这样的身份，竟然会遭遇这些。
万明不过两句话就把事情说完，可她知道，事情的经过一定惨烈无比。
如果哪天不是裴颂忱和程千宁，她怕是也没什么好下场。
那王强和顾莲为了钱会对她做什么呢？顾楠身子不自觉抖了抖。
“万明，你这么做是对的。”
面对这种人渣，还是自保为上，否则下一个坠入地狱的就是自己。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万明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楠。
顾楠点头，“无法自救，如何救人？为了自保，你们离开是对的。”
就像她一样，为了自保，也为了保住姑姑和莉莉，她一直坚持将王强送进去。
她并不知道王强为什么能pua顾莲，可她知道顾莲怕是很难离开王强。
如果他们继续纠缠，她也会选择明哲保身。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只能听得到万明搅动杯子的声音。
顾楠小声问道：“后来呢？”
万明深深叹了口气，“后来她老公要让她接客抵债，她抱着女儿跳楼了。”
“她本不想自杀，只是想吓唬她老公，没想到栏杆老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