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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任何喧闹、任何意外都不能打扰到她,就像方才的惊险状况,对她来说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以致于她清美幽冷的眉眼间没有任何波澜。
“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敢伤我的马?!”
“散开!都散开!”
一个下颌胡青的青年男子气势汹汹地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他身穿浅蓝色裤褶服,衣上无甲,手腕处却有皮制护臂。
“裤褶”也叫“袴褶”,是南北朝时流行的套装。具体形制是上短衣、下长裤,因其轻便简捷,故而成为当时军中惯穿的武服,不分兵将贵贱。
当男子看到青衣女郎的俏脸,满面怒气顿时化为殷勤笑意:“姑娘怎么样了?没伤到吧?”
女郎面无表情,径直向前方走去,男子微笑抱拳相迎,继续搭讪:“我乃——”
可女郎眼中仿佛根本没有这个人一般,与他擦肩而过。
男子的笑容一僵,解释道:“姑娘,我只是担心你受伤,没有别的意思。”
女郎自顾自地走到道中间,弯腰去捡斗笠。
周围人见男子讪讪的模样,都暗自窃笑。
男子笑容一点点地收敛起来:“我在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女郎拍着斗笠上尘土,不向男子看一眼。
男子声音渐高:“是听不见啊,还是不会说话啊?”
正当气氛变得紧张时,突然有人说道:
“你倒是会说话,可惜不会说人话。”
男子循声瞪向王扬,目光一扫,落在一身粗麻小衣的阿五身上,眼中顿露轻蔑之意,问王扬道:“你家孩子?”
小阿五感受到了男子的不屑,小手向下拉了拉粗麻衣角,想把上衣弄平一些,可却徒劳无功,几道褶皱就像波浪一般,这面平完,那面又起。
她担心给王扬丢脸,低头躲到王扬腿后。
王扬感受到阿五的窘迫,想把阿五从腿后拉出来,可阿五却死活不肯。
王扬只好拍了拍小阿五的头,坦然道:“是我家孩子。”
男子更觉不屑,冷笑一声:“好,既然给你们脸,你们不要,那就别后悔。”
此时青衣女郎已重新戴上斗笠,正要离开,男子喝道:“谁也不许走!”
他伸手一指:“给我看仔细了!我这可是纯种的辽西大黑驹,市价至少在三万以上,就算想买也未必买得到。你们伤了我的马,赔钱吧,每人两千,不给就别想走!”
一匹马要三万,这岂不是比房子还贵?
王扬记起黑汉说过,盖瓦房得用一两万钱。
此时阿五突然晕倒在地,王扬大惊,赶忙把阿五抱起:“阿五!阿五!”
男子冷眼旁观,压根没当回事。
小阿五偷偷睁眼成缝,小手扯了扯王扬的衣衫,然后继续闭目装晕。
王扬哭笑不得,放下阿五,小声道:“没必要,他过失在先,咱们不需要赔钱。”
阿五哦一声,又藏回王扬腿后。
青衣女郎忽然道:“这不是纯种大黑驹。是辽西大黑驹和江淮黑马杂交的小黑驹。”
男子一愣,他本是信口胡吹,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懂马?只好改口道:
“小黑驹也得两万,你们每人赔一千吧。废话少说,赶紧拿钱!”
王扬清了清嗓子:
“齐律,禁众中走马。
凡走马城市杀人者,不得以过失论!
你于闹市骑快马,若非这位女侠出手,你现在已摊上人命官司了!居然还敢倒打一耙?!”
“哎呦?这儿还有个懂刑律的?说不定也是个小寒门吧,不报个家门为自己撑撑腰?”男子语气嘲弄。
王扬一笑:“不必。就事论事,我也不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