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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行简眉宇紧紧皱着，清冷的脸庞看不出太大情绪变化。
“既然不想让我管你，你能不能先照顾好你自己？”
“我能不能照顾我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是我找虐非要喜欢你，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空气仿佛凝固下来一般，周围的声音渐渐远去，程行简的话在脑中不断回放，他无力又痛苦的表情直白地展露在她眼前。
温吟张了张嘴，她无意伤害他，但却一次又一次伤害了他。
“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温吟不知道还能跟他说什么。
对不起这个三个字，仿佛成了压垮程行简最后的一根稻草，所谓的克制跟理智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双手握着温吟的肩，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温吟，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以前骗我志愿，现在为了甩掉我，假装醉酒把当初的事告诉我，我就这么让你厌恶吗？”
假装酒醉。
温吟瞪大的双眼眨了一下，他怎么知道！
“不是。”
温吟含着泪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知情权，四年前是我故意骗了你，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害怕害怕两个穷人在一起，日子会更难过。”
“对不起，唔”
道歉的话语刚落下，唇上蓦然一软，眼前是程行简放大的眉眼。温吟双瞳骤然张大，下一瞬下唇被报复式地咬了一下。
温吟吃痛地抽了一口气。
男人的手上掌握住她盈盈一握的腰，没有再咬她，而是加深了这个吻。
灼热的气息混杂着喘息声萦绕在唇齿间，比以往任何一次亲吻都要来的猛烈，明知道这样的不好的，她却像是个溺水的人，不自觉往下沉沦。
晚风吹动着年轻男女的衣摆，路灯下，女孩的双手相握。过了很久，缓缓松开，轻轻扯住了男人的衣摆。
衣摆被拉住的那瞬间，程行简身体怔了怔，而后将人紧紧抱进怀里。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人揉进骨血。
温吟吃痛皱了皱眉，但没吭声。
“温吟，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温吟垂下眼睫：“总有一天，你会因为当初我骗你而耿耿于怀，从而改变想法。”
“我不会！”
程行简几乎是抢声回答。
“如果我会，我就不会在明知你想甩开我还一次次热脸贴冷屁股。”
“温吟，你能不能多相信我一点。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对我从来都没有信心。”
温吟沉默着。
风声萦绕在两人中间。
远处的嘈杂声煎熬着两人的心。
时间一点点流逝，程行简始终没有等到答复，“我知道了。”他收回手，路灯下，那道被拉得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落寞。
温吟抬起脸，看着转身离去的人，手指蜷了蜷。
抬腿追上程行简的脚步，拉住了他。
“程行简，对不起。”
这样的回答在程行简意料之中，唇齿间漫上浓烈的苦涩，他只是点头嗯了一下，不再说话。
“我想为了四年前的事正式跟你道歉。我知道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并不会因为一两句道歉而消灭，当初说出这句话时，我也犹豫过，但我那时才十七岁，对未来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的害怕。”
“我害怕行错一步，日子就会变得比高中时还差。”
“高中的时候我几乎是靠奖学金生活的，每一分钱我都要精打细算，如果花多了，我就会没饭吃。那段日子至今对我来说依旧不想回想。”
“那时的我是不配谈论爱情这两个字的，所以我骗了你。”
“对不起。”
女孩平静地诉说着高中时的历程。
程行简是知道温吟家经济情况不好的，因为她为了省钱连早餐都不吃，但顾及温吟的自尊心，他从不过问她家里的事。
如果他多关心她一点，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分开那四年？
听了温吟的这些话，程行简反而没办法再开口要求她对他不要那么冷漠。
她那时那么小，承担着那么大的压力，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