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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那我们怎么办?”春兰一个丫鬟,终是有些慌了。
可不管是原身还是秦烟年本人,其实本质上都是被娇惯着长大的,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她可以在沈知也面前谨小慎微,委曲求全,可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沈知也。
“下车。”她坐直身子,冲春兰眨眨眼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春兰脑子不聪明,但她听话,姑娘既然不怕,那她就不怕。
“嗯。”她用力点点头,然后先行跳下马车,再伸手将秦烟年扶下来。
一直在不远处注意着她们的温嬷嬷连忙过来问道:“二小姐,这大门还没开,您怎么就下来了?这可不合规矩。”
“要不,老奴再去催催。这门房也是,办点事拖拖拉拉。”
秦烟年一边搜索沈知也的马车,一边敷衍道:“那倒不必麻烦嬷嬷了。”
当她终于在车队最后面看到熟悉的马车时,眼睛一亮,转而对温嬷嬷道:“你回去告诉我父亲,我今日不回家了,至于什么时候想回,那就要看我心情了。”
说罢便领着春兰往后面走去。
温嬷嬷一愣,反应过来后,想将人拦下,“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春兰一把将她推开,哼了一声,“嬷嬷耳朵不好使吗?我家姑娘说她暂时不回秦家了。”
温嬷嬷这才着了急。
她朝自己身边的丫鬟骂了几句,让她赶紧进去告诉夫人,自己则跟着秦烟年追了过去。
沈知也的马车停在最后面。
他昨晚便已告知王呈他的打算,王呈心内诧异,但还是很快就同意了。
秦烟年穿过一辆辆马车径直来到沈知也的车前。
王呈从马上跳下,疑惑道:“二小姐怎么过来了?”
但看见追着她过来的嬷嬷,再望了一眼迟迟未开的秦府大门,心里很快就有了答案。
这秦侍郎一家真是好大的派头,竟然刁难这么一个小姑娘。
“王副将,我找你家公子。”秦烟年倒是一脸笑呵呵。
卫书从马车里跳出来,“公子让你上去。”
秦烟年便示意春兰在下面等着,自己踩着脚踏上了马车。
温嬷嬷这时已经吓白了脸,怎么这国公府的人还跟着她们呢,她之前在马车上见着有车队离开,还以为两家早就分开了。
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卫书立刻横到她眼前,冷声道:“滚!”
国公府准备的马车宽大舒适,沈知也端坐在一个小几旁,手上拿着一本经书。
“怎么了?”他随手将书放下,语调温柔。
秦烟年看到他,不知怎么一开口,就带了哭音,“他们欺人太甚!呜呜……明明是他们要把我接回来的,现在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说着说着竟真的哭了出来,有恼怒,有委屈,有愤恨,这模样让坐在一旁的沈知也微微歪了下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人哭成这样。
半真半假。
他揉揉眉心,放低声音,哄劝道:“别哭了。”
秦烟年一顿,接着就像小孩子因为摔倒被人安慰会哭得更厉害一样,她此时也哭得更大声,眼泪鼻涕横流,根本止不住。
她刚开始哭有演的成分,可是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自从穿越过来,她每天都惶恐不安,她的前世被秦辞暮照顾得太好,从来没有受过一点苦。哪像现在,身边人人都在算计她,特别是眼前这个男人更是可恨。
沈知也不是个可以体会到别人感情的人,所以即使眼前这人哭得声泪俱下,他也兴不起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听着耳边有些烦躁的哭声,他开始考虑卫书的提议,也许真的该换个人。
但想到冬至那晚,他又觉得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
慢慢勾起唇角,他将人拉过来,语调越发温柔,再次哄劝道:“乖,听话。”
马车外的人听到里面传出的哭声,面面相觑。春兰一时着急,想要上车,却被卫书一把抓住,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我家姑娘……”
“你家姑娘好好的。放心,我们公子对她没兴趣!”
车外两人还在争执,车内哭声却渐渐停下。
秦烟年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但双手已经死死捂住嘴。眼前这人虽然说着全世界最温柔的话,但她知道,他的耐心已经告罄。
是她放肆了。竟然忘记这人才是全书最恐怖的存在,秦家和他比起来算什么东西。
看她终于安静下来,沈知也面色柔和了几分,低声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我想跟你一起去国公府住几天。”秦烟年战战兢兢,好不容易从嘴里硬挤出这句话,不过很快又说道:“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沈知也淡淡看她一眼,应道:“好。”
随即朗声吩咐,“王副将,我们走吧。”
片刻后,马车外传来王呈的声音,“公子,秦府的人出来了。”
“告诉他们,我邀请他们家二小姐去国公府小住。”
“是。”
秦修此时并不在府上,做主的是主母梁氏,她本只想稍稍刁难这位即将回府的二小姐,哪知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
梁氏刚从温嬷嬷口中得知沈知也的真实身份,现在也不敢贸然得罪他,只能让他把秦烟年带走。
望着车队缓缓离开,梁氏冷哼一声,领着众人回府。
温嬷嬷小心问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我们……”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梁氏已经转身狠狠骂道:“蠢货!”
温嬷嬷心下一颤,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下,哭喊道:“夫人恕罪,是奴婢办事不利。”
然后啪啪扇了自己两巴掌,见梁氏还是未说话,又狠狠心继续不停扇打自己,直到一张脸又红又肿,才听到那声,“行了,先等老爷回来吧。”
“是,是。”
周围的下人无一人敢说话,全都噤若寒蝉。只有梁氏心里明白,那位还未回府的二小姐恐怕不是个好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