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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传话给玄祁。
他若想知道皇后真正的死因，就亲自来见本宫一面。”
门外看守之人，很清楚丽太妃口中的皇后，指的是张太后。
当今陛下的生母。
事关重大，他们自然不敢耽搁，忙匆匆前往昭阳殿禀报。
意料之内，玄祁来了。
他今日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袍衫便服，玄色绦带束腰，绦带下坠着一枚香囊和青玉潘龙佩。
披着同色系刻丝鹤氅，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背手而立，说不出的雍容矜贵。
一双浓如点漆的丹凤眸，一眼看不见底，双目平静无波，仿佛半点不在意眼前人，更不在意对方口中的话。
丽太妃忽然笑了，笑的癫狂。
她输了，皇后也没赢。
“本宫是宫婢出身，十四岁那年，是我第一次见到陛下。
从前只听闻，帝后年少夫妻，歉蝶情深，皇上甚至在登基后，空置六宫。
很快皇后就怀了身孕。
本宫曾远远看过，那时候的皇后，真是幸福的让人嫉妒。
可十月怀胎，陛下是男人，后宫的女人们也不愿意守活寡。
而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丽太妃不愿承认玄祁的正统身份，而她口中的陛下当然是武帝。
她说着说着眼尾泛红，迷离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玄祁就像在听一个旁人的故事一般，长眉淡漠。
“陛下是天子，合该有三宫六院，可皇后接受不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甚至还怨恨上了陛下。
而你，有一双和陛下一模一样的眼睛。
本宫起初也以为，皇后厌恶你无视你，只是因为厌恶陛下的背叛，言而无信。”
丽太妃说着看向玄祁，眼底恶意满满。
“你是不是也觉得，皇后是死于病发？但本宫告诉你，其实，皇后是为了你，才选择放弃活着的。
她早年害的本宫小产，陛下险些要废了她，她都不屑辩驳求饶。
可是为了你，她竟主动低头，以性命为代价，只为唤起陛下的愧疚，为你博一个好前程。
可惜她不知道，她的好儿子在怨她，对不对？”
丽太妃不想让仇人好过，但令人失望的是，她没能从玄祁眼中看到丝毫的动容。
更让人不想承认的是，她竟真的从眼前年轻的帝王身上看到了先帝的影子。
“陛下，宣平侯负荆请罪，正跪在昭阳殿外，求见陛下。”
门外宫人的通报声，犹如一记闷锤，狠狠砸在丽太妃心头。
她抹去了眼泪，起身靠近，口中求饶着。
“我可怜的佑儿，算我求你，你饶了佑儿吧，他并不知晓我和大臣们的来往。
一切都是我的错，他的身子已经毁了，不会对你构成任何威…”
锋利的金钗藏于袖中。
然而没等她把话说完，忽然一口黑血从嘴角溢出。
丽太妃瞳孔猛缩，五脏六腑绞痛，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年轻帝王。
“你……”
疼痛让人说不出话来。
其实丽太妃到现在都不明白，帝王是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的。
如果有，那必定抢先一步除之。
“钩吻之毒，还你当年故意小产，陷害母后之仇。”
“嗬…嗬……”
丽太妃跌倒在地，蜷缩着身子，不敢置信的眼神让她看上去无比可笑。
“你大概在好奇，朕是怎么知道的。”
玄祁后退半步，居高临下的目光望着地上七窍流血的女人。
说出的话，无比诛心。
“其实父皇也知道，不然又怎会只是做做样子，轻拿轻放。
蠢的只有你一个罢了，白白失去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