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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宁薇看到他对着北境王刀剑相向,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呼延灼更是单膝跪地向施宁薇行礼:“赤乌骑三千精锐已控制王庭,请少主示下。”
施宁薇望向殿外冲天火光,忽然吹响颈间铜哨,尖锐哨声穿透风雪,远处立刻传来战马嘶鸣——那是玄甲军独有的冲锋号角!
殿门轰然洞开,风雪裹挟着刺骨寒意卷入厅内,烛火剧烈摇晃,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
施宁薇回首,只见一道挺拔身影逆光而立,玄铁铠甲上覆着薄雪,剑锋滴落的血珠在青石地上绽开朵朵红梅。
“顾玮帛?!”北境王厉声嘶吼,面目狰狞如恶鬼,“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本世子来接夫人回家。”顾玮帛抬手抹去脸上血渍,露出那双寒星般的眸子。
他的目光越过满殿刀光,与施宁薇四目相对,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动:“薇薇,我来晚了。”
施宁薇鼻尖一酸,手中匕首‘当啷’落地。
她早知他会来,却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赶了过来,直接扑在了他的怀里。
“不晚。”她摇摇头,“黑水关到这里,最起码也要两日的功夫,你怎么这么快……”
顾玮帛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解释:“你进入北境境内我便不放心,便偷偷跟了过来,幸好来得及。”
“让你担惊受怕了。”
他叹息一声,这才将手中的剑光指向了北境王。
北境王唯一能用的就是赤乌骑。
如今赤乌骑倒戈,他小命难保。
他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顾玮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想要做什么!?只要你放过本王,本王就送你们两个回去。”
顾玮帛冷笑一声,剑锋直指北境王咽喉:“实在不必。”
他的话音落下,北境王的项上人头直接被砍了下来。
施宁薇目光扫过满殿惊惶的北境大臣,声音冷冽如刀:“尔等都是我外祖父的旧部,今日你们要是有想要投诚的,我自不会追究你们的过错,倘若还有人想要效忠北境王,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此话一出,殿里的人自然是纷纷倒戈。
施宁薇这才低头去看呼延灼,问道:“我娘现在何处?”
“少主跟我来——”呼延灼领着她穿过王庭,最后停在了一个小小的院落。
“少主同我说了公主可能还活着的事情以后,我便命人暗中打听,果然找到了公主——”他推开门,“公主离开中原后,被北境王发现,带回了北境囚禁起来。”
施宁薇进门去,果然看到了被铁链绑着的哲哲。
她立刻冲上前去,颤抖着双手抚上哲哲苍白的面容:“娘亲!”
哲哲缓缓睁开眼,目光由涣散逐渐聚焦。
当她看清眼前人时,干裂的嘴唇剧烈颤抖起来:“是……是薇薇吗?”
“已经没事了。”施宁薇用匕首斩断镣铐,将母亲紧紧搂住,“北境王已死,赤乌骑重归我们麾下。”
“傻孩子……”哲哲的眼前已经被泪水遮盖。
她的双手许久没有活动,如今动起来,还是有些乏力,她伸手摸了摸施宁薇的发丝,道:“当年我离开京城,就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可你怎么还来找我了呢?”
“娘……”施宁薇简单将这些日子的事情说了。
母女二人太久没见,也有太多的话要说了。
北境王已死,北境群龙无首,哲哲自然成了第一人选。
哲哲听着呼延灼的提议,却是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这个年岁,又被歹人囚禁了这么多年,已经没有精力操持北境的事情了,这王位还是让薇薇来坐吧。”
“娘,你说什么呢?”施宁薇一脸震惊。
她从始至终只是为了找回自己的母亲,根本就没有想要夺得王位的意思。
她摇了摇头:“娘,我生在大周,长在大周,绝对不能离开大周的,您要是不愿意接任北境王的位子,其实还有一个人选——”
“谁?”
众人问道。
施宁薇的声音淡淡:“桑来。”
“桑来虽然是前任北境王的女儿,可她待人真诚,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又在大周云游一些时日,想来一定能够为北境百姓谋福祉的。”
风雪渐歇,王庭内弥漫着血腥与松脂混合的气味。
施宁薇的提议让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呼延灼眉头紧锁,铁甲上的血珠凝成冰晶。
“薇薇,桑来公主毕竟是前任北境王的血脉,恐怕难以服众——”哲哲摇了摇头。
“正因如此才最合适。”施宁薇指尖轻叩案几,烛火在她眼底跳动,“北境各部族最重血统,桑来既有王室正统,又在大周游历多年,熟知两国文化。”
她忽然转向呼延灼:“呼延将军和桑来公主并非是一日的交情来,想来最了解她的为人,也一定会好好辅佐她的。”
呼延灼听了这话,却是轻笑一声:“桑来公主的确是很好的人选。”
哲哲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铁链磨出的伤痕在腕间若隐若现:“只是不知她现在何处?总得问过之后再做决定。”
“这个简单。”顾玮帛突然开口,玄甲上的冰霜随着动作簌簌落下,“桑来公主此刻正在黑水关外的驿站,我命人接她过来便是。”
施宁薇诧异地看向他,却见丈夫唇角微扬:“你以为我为何能这么快攻入王庭?正是桑来公主提供了地图,她很是担心你的安危。”
三日后,当桑来踩着及膝深的积雪踏入王庭时,枯枝上的寒鸦惊飞而起。
她裹着素白狐裘,发间银饰叮咚,与当年那个骄纵的北境公主判若两人。
“没想到再见会是这般情形。”桑来望着施宁薇,眼底泛起湿意,“我父王他……”
面对着桑来,施宁薇还是有些自责的。
她抿了抿唇,道了一声‘抱歉’:“当日情况复杂,我们只有斩杀他一条路,你要是恨我……”
“我不恨你。”桑来却是摇了摇头,“他做出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早就应该付出代价了,况且,是他先不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