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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止渊唇瓣锋利:“容小姐最近不必再来纪家了。”
他也是疯了。
居然允许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天天踏足纪家。
容遇笑了声:“就这点智商,还当纪氏继承人,这件事你要是想不明白,总裁这个位置趁早让贤。”
她说到这,一顿。
让贤,让给纪舟野那家伙吗?
似乎,更靠不住。
她提步就走了出去。
纪止渊也气笑了。
他纪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丫头做主了。
连着多天允许她进纪家,确实是他没智商。
这一点,他会改。
蓝柔雪看了眼纪止渊,见他丝毫不关心容遇的离去,心中松了口气。
她忙开口:“小月,你没事吧……”
一句话尚未落音。
管家从屋里快速跑出来:“大少爷,老爷子睁开眼睛,快,大少爷,快去老爷子房里……”
纪止渊将湿透的蓝月塞进蓝柔雪怀中:“你先给小月换衣裳。”
他长腿迈开,大步穿过大厅,走进纪老爷子房中。
老爷子睁着眼,正在接受检查,确定身体没什么大碍之后,医生这才退下。
“您老可算是醒了。”纪止渊将他老人家扶起来,端起一碗粥,“先喝点粥养养胃……”
纪老爷子侧过头喝粥。
他余光扫过床头柜,视线一顿,定睛看去,抬手就将放在那儿的几张简铅笔拿了起来。
“这、这……”他的手颤抖起来,声音沙哑极了,“谁的画?”
纪止渊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爷子这么失态。
他怔愣的功夫,纪老爷子已经等不及了,大声道:“老俞,这是谁放在我这儿的画!”
管家姓俞,从门口进来,低着头道:“是容小姐的画。”
纪老爷子声音颤抖:“哪位容小姐,人呢,去哪了,立即请过来,我要见她!”
纪止渊开口:“老爷子,容小姐刚走,明天再请过来也不迟……”
看老爷子这副样子,似乎并不认识容小姐。
那容小姐怎会知道纪家的密钥?
“我现在就要见这位容小姐!”纪老爷子一把掀开被子,“她不方便来,那就我去见她,老俞,扶我起来!”
容遇刚坐上车到学校。
刚到宿舍楼门口,纪家俞管家突然站在了她的面前:“容小姐,我们老爷子醒了,想见您一面,老爷子大病未愈,只能请容小姐屈尊移驾。”
暮色渐沉。
芙蓉庄园的灯一盏一盏亮起。
容遇从车上下来,穿过大门,直奔屋内。
纪老爷子坐在床头,手里拿着铅笔画,苍老的眼眸赤红到了极点,时不时看一眼门口……
终于,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这个身影,过于年轻,连二十岁都没有。
老爷子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失望。
他自嘲一笑。
妈妈早就死了,死了七十年,他在妄想些什么呢?
人这辈子,终归是尘归尘,土归土,他今年七十八岁,阳寿不多了,妈妈应该很快就会来接他回家了。
容遇弯唇。
她以为很难接受萌娃儿子变成老头。
可当身处其中时,母子血缘天然的羁绊,让她胸口激荡着剧烈的情绪。
所有的情绪,化成嘴角一抹温柔的笑。
她开口:“英宝。”
纪老爷子浑身一颤。
他猛地坐直身体,压抑着情绪:“你、你叫我什么?”
这是他的乳名。
自从妈妈车祸去世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英宝。”容遇抬步,一步步走到床边,“我是妈妈呀。”
纪止渊双眼瞪大。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妈妈?
谁的妈妈?
十八岁高中生,能是谁的妈妈?
他满脑袋问号。
容遇已经走到了床边,并坐了下来,她拿起一张铅笔画:“英宝,你还记得这只狗叫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