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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笑着,只听“噼哩啪啦”掉落的声音响在大妈这一排花盆不远处。借着小区里的路灯,三人凑上前,隐约能看到几块小碎石头渣。
“哪来的石头啊?”晨瑛捡起石头碎渣,“流星吗?”她笑着托着石头碎渣伸手递给洪兴看,她当然知道这不会是流星,但它是哪来的呢?
洪兴捏起晨瑛手心里的碎石头渣,撵了撵,正琢磨,大妈不急不慌的先开了口:“楼上掉下来的。”
三人抬头往上瞅,大妈顺手一指:“你看看那,能看着不,那大块墙皮,它沿着那边一块一块的掉。”大妈朝着洪兴手里的石头渣撇了一眼,“你不信看看你手里那块石头渣,有没有跟墙皮一样色的涂料。”还没等洪兴确认,大妈往东挪了两步又指着另一个地方,“你俩往那瞧,还有那儿,我看那边也悬了。”洪兴和晨瑛顺着大妈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楼体东南角六层附近有块外墙皮已经脱落掉秃了好大一块,脱落的边缘又有翘起来的地方;东面四层左右高度有块外墙保护层也已经开裂了一个大口子,怕是再有一阵大风都能给刮下来了。洪兴又垂直的往开裂的下方瞅,正是离小区净水机器很近的位置。
拿着碎石头渣再次确认了一下的洪兴,也基本肯定了大妈的说法,它是从楼上掉下来的,毕竟它再怎么碎成渣也还是会有外墙涂料的颜色。
“以后打水咱可都得注意了,往大门口那边站。”洪兴叮嘱着晨瑛和大妈。
洪兴家和大妈家所住的单元正是这栋楼的最后一个单元,也是最边上又挨着小区院门口的这个单元。小区的净水机器也就刚好安装在这个单元的东侧,院儿大门口西边传达室的门外边。洪兴担忧的看着那块已经脱落了大块的又翘边的外墙皮,不自觉的拉了拉晨瑛,往小区甬道的方向站了站。
“妈呀,这要是哪天掉了砸着人可麻烦了。”晨瑛也看着那块已经脱落,边缘又翘起来的外墙皮,不无担忧的说,“咱还是得找物业。”
“找物业?他要是管,不早就修了,你跟他说了,人家就告诉你知道了,上报领导了,然后就没下文了,谁管咱们啊。”大妈说着又开始收拾她的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这就在我这窗户根儿底下,你看看这地,都砸出坑来了,这地才修了几年啊。”大妈拿着花铲指给晨瑛和洪兴看,“你顺着这坑往正上方瞧瞧,那房檐都露钢筋了。”
晨瑛和洪兴抬头往坑的正上方寻么,可能是天太黑,不太明亮的路灯又照不到那么高的地方,不大能看得清楚。也正这时候,邻居梁哥骑着单车路过,看见三人聊天,他停下车打招呼。
“瞧什么呢?娘三这么认真。”闻言,三人转头看向梁哥,梁哥跟大妈打招呼,“大妈,走,上我们家吃饭去,让他们小两口浪漫吧。”大妈应和着说捏的饺子,这就回去煮了。
晨瑛跟梁哥打哈哈:“刚下班啊您?我姐是不是炖肉了,我都闻见香味了。”她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梁哥,又发现洪兴正宠溺的看着她,她朝着洪兴挑了挑眉,一脸坏样儿。洪兴无奈的低头笑,他自然是知道晨瑛又贫嘴呢,她这见天连屋都不爱出的人,上哪知道谁家炖肉没炖肉的。他太了解晨瑛了,不熟的人她极少说话,可在这院儿,跟住了十几年的老邻居,跟谁她又都能逗上两句。她这是叫社交恐惧症?还是叫社交牛x症呢?洪兴也搞不明白。
梁哥哈哈大笑,手指着晨瑛,看着洪兴说:“大兴子,你瞧瞧我这馋妹妹吧。”他佯装跟洪兴告状,又解释道,“你姐今天大夜班,我这刚骑车把她送单位去。”
“哥你这也忒恩爱了吧。”晨瑛挤眉弄眼的看向洪兴,“跟哥学学。”
“恩爱不?冒雨45分钟,驮着我那大胖媳妇,那吨位,比贾玲少不了二两。”梁哥得意的跟众人比划着,好像梁哥家姐姐多胖似的。逗得晨瑛直捂嘴笑:“哥你过分了啊。”
“不过分。”梁哥越说越起劲儿,整得跟真事儿似的,“就你姐那分量,俩你吃饱饱儿的上称都不够幺的。”好像不尽兴,他又补充到,“你没瞧吗,这蹬得我腿儿都细了,空车我都差点没蹬回来。”梁哥跟大伙打着哈哈,
“我是说人贾玲招谁惹谁了。”晨瑛笑着回应。她自然是知道梁哥家姐姐是没多胖的,最多算富态。姐姐是医生,可能是总要上夜班,或许身体激素有那么一点点紊乱,总之就胖了那么一丢丢儿。梁哥呢,也就玩笑玩笑,这院里谁不知道他们两口子恩爱啊,用院里老人的话讲:多少年了,就没见过他们两口子闹别扭,出门还老拉着手。
大伙儿哈哈一乐,梁哥又正经起来,“您说我有辙吗?”他摇了摇头补充到,“没法儿啊,下雨打不着车,我这一道儿眼瞧着,那车啊全跟路上趴着呢,都堵道儿上了,谁也过不去谁也过不来。”他又说,“谁想这么‘恩爱’啊。”他抬眼往自家车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大伙看看,“我这生怕明天媳妇下班回来没车位,都没敢让她开车走,瞅瞅我那车,都没敢挪窝儿”。大伙儿望去,梁哥家的‘现代’还真就停在他们单元一楼的窗户根儿底下。
“可说咩,明儿要没车位,后儿个大礼拜,都回家看老人来了,就更没地儿停车了。”晨瑛应和着,无奈的看了看院里停的满满当当的车。
洪兴看了看梁哥车停的位置,说道:“哥,要么你挪挪车。”他把从晨瑛手心里捏过来的碎石头渣递给梁哥看,“刚从楼上掉下来的,虽说是石头渣,但这高空坠物真是危险。”说着,大伙儿又都往院里四处看了看,好像也真是没地方挪了。
梁哥叹了口气,看了看洪兴手里的碎石头,说道:“我说你们娘三研究什么呢。”他说着,把自行车支到一边,锁了车,顺手拔了车钥匙握在手里,走到大妈这堆花盆这儿,“我前几天打水,想着抄个近道儿,就从大妈窗户根儿底下走的。好嘛,差点没给我自己个儿栽大妈这花盆里。”他比划着,“倒栽葱。”
说着,他也指向刚刚大妈提到的,那个被砸出来坑的位置,“跟物业说了多少回了,你们瞧瞧,这都砸出坑来了也不带重视的。”又叮嘱到,“大妈您弄花可得留神,真不安全。”
大妈拿着花铲背着手,一副无所畏惧的说到:“真要把我这老太太砸咯,也就有人重视了。”
晨瑛赶忙接了话:“瞧您这话说的,您得健健康康的,这是您的首要任务,您还得给我指导养花呢。”说着她挽过大妈的胳膊,头靠在大妈的肩上腻歪的蹭了蹭。大妈笑呵呵的拍了拍晨瑛的背,“还是我这老闺女说话招人听”。
其实晨瑛也在楼下养花,在单元门口的另一边。晨瑛爱花,但她不住一楼,自知在别人窗根底下养花不好,自从空置的一楼被卖了以后,晨瑛就不打算种花了。可谁曾想,一楼新搬来的小两口,那姑娘也爱花爱的不得了,她先生也觉得窗根儿底下摆几盆花,既好看又省得让别人把车贴着窗户根儿停,自然又是支持晨瑛养花了的,用一楼姑娘的话说“你种花,我赏花,我白得有个打理好的小花园”。晨瑛这才继续在楼下养花,无非也是养些月季玫瑰一类好打理又能妆点小区环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