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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刻,浓烟之中忽然发出一声震天雷响,忽然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不过五尺身材,但是此刻在祭坛下面看去,仍然显得高大无比,李玄举目一看,顿时间浑身冰冷。
这个人他见过。
还不是在这里见过,而是在蓝星的时候见过。
当初那个拿鼎砸他的光头有两个小弟,其中一个和眼前出现在烟雾里的“神像,”一模一样!
我屮……这是什么神仙剧本?
难道那个大哥也来到了这个神秘的乾元大陆?
好在来了这一段时间以后,李玄见过的东西足够多,此刻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
那个神像飘飘忽忽向上漂浮,一直到了房顶,才缓缓停住,然后大嘴不停开合,明显是在说些什么,但是,李玄什么都听不见。
不大一会,这个神像双手一扬,无数金光闪闪的东西洒落下来,底下的人哭喊着迎上前去,互相争抢,场面迅速陷入混乱。
李玄扭头看了一眼上官巧,她直接出手,猛然间一道刀风飞起,祭坛已经是轰然倒塌。
那个跪着祭拜的人,哭嚎着被砸在了倒下的祭坛之下。
那个神像闪了几闪就没了踪影,李玄纵身而上,只见祭坛正中有一个一米左右的圆形通道,而那浓烟,神像,全部来自于这个圆形通道。
李玄一把抓住这个祭拜之人,大声问道:“告诉我,你是谁?那个神像是哪来的?”
这个人口吐鲜血,眼神逐渐涣散,不大一会儿,就彻底无声无息。
李玄神色冰冷:“动手,一个都不要走了。”
……
午夜时分。
光州刺史衙门。
李玄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看着暗夜,不由得十分寥落。
在地道里找见了一个万花筒,找到了一个残破的道符电光符,还有两个操作的红头巾……
红头巾大当家的肖元山,来自何处不详,来此不过两个月,就聚集了如此多人手,成为附近呼风唤雨的大能人。
光州刺史都成了他的拥趸。
这一次所有红头巾尽数剿灭,也“遇到了”刘园。
“侯爷……”刘园跪在地上,垂头丧气。
直接被人抓了个现行,而且是代天巡狩的冠军侯,这一次他也知道掉坑里了。
“求神拜鬼就这么重要吗?比你治下光州几十万的生民都重要?一个神汉这么简单的就让你跪在他身前,看来陛下都没有这个本事啊!”
“侯爷,下官知道错了,求您再给下官一次机会。”
“你光州离晏城如此之近,你完全可以厉精图治,做出点成绩来,想必陛下一定能够看在眼里,但是你不问苍生问鬼神,我不可能再给你机会了。”
“侯爷,我要进京面圣,我要跟陛下陈述……”
“陛下早就把权利下放给我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封疆大吏,只要是违法犯禁者,皆可以不报而诛,天下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恶吏,才导致民不聊生……”
“侯爷,这一次红头巾之事,确实是下官的不是,您打也好骂也好,下官都无话可说,但是除此以外,下官不贪不色不结党营私不残害百姓,并不是侯爷口中的恶吏,所以还请侯爷细细详查。”
“是吗?你既然如此优秀,为何还会去相信那些装神弄鬼的?”
“侯爷在上,下官不敢欺瞒——光州距离晏城不过百多里,下官若是胡作非为,想必侯爷也能有所耳闻,但下官不敢。如今这一次红头巾之事,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有何难言之隐,可以当面说来,只要能查证为真,我就给你一条生路。”
“下官老母身患恶疾,全身褥疮躺在床上,痛不欲生,而下官手头没什么银子,买不起高昂的丹药,这一次听说红头巾的头目颇有些神异,所以想去看看能不能想些办法为自己老母解除病痛;还有……下官本人四十多了还一直无子,眼见着就要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下关心急才有病乱投医,差点丢了朝廷的脸面,所以,侯爷……”
“你知道如果你说的是假的,那后果会是什么!”
“下官可以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担保,如果有假,下官无需侯爷动手,下官自己解决了自己。”
“好,你在一旁候着,胡泽,派人立刻出去探查,有消息立刻回报。”
胡泽等带人去了,李玄思考片刻,还是取出一枚玉符,轻轻按下。
不过是几十个呼吸,室内就多了一个人。
“劳烦国师辛苦,本侯也是过意不去,只是有些关窍难解……”
“冠绝侯无须客气,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那个……治病救人,国师可还拿手?”
“治病救人?冠军侯这是准备救谁?”
“事情是这样的……”李玄把刘园所说的话说了一遍,然后看着国师:“本侯想着这刘园若是所说是真,那还真的是不错的好官,既然这样,朝廷就该为他解决后顾之忧,所以才劳烦国师……”
玄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似乎露出一点微笑,但是为了遮掩,她扭过头去,不让李玄看见。
“莫名其妙……”李玄独自嘟囔。
“就因为这个就喊我来一趟,冠军侯是准备拿本国师当跟班了吗?”
“啊?那当然好……呃,那当然不可能,国师乃是九天之上的仙子,那个……本侯见了如同见到了真仙,岂敢肆意妄为,只是眼前的事若是不解决,等于刘园就难以安心为国效力,这不但是国之损失,也是生民之患,国师仁义,想必不用本侯唠叨……”
“如你所说……本国师可能需要每日奔波为这些大周的官员解决后顾之忧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这不是……这不是本侯请的国师么,算是……算是友情出演,对,就是友情出演。”
“你在说什么?”
“那个……就是请国师多多帮忙。”
“就这一次,记住了吗?”
“啊?这怎么行?”李玄如同火烧着了屁股:“国师,本侯可没得罪过您,这一路上本侯不知道有多少风险,您如此撂挑子,我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