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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接近山梁,那边谷中的威压气息感觉就更加强烈,灵觉中又听见太阿发出的声音,竟如少女的呻吟,剑身上也有点点光芒流闪,就好像月下潭水的波光。
就在这个黄昏时分,都江堰无名山地,当代地师陆超站的笔直,神情少见的严肃。他左手将一面罗盘平端在胸前,正是从唐成家中偷走的那块天罡太极老盘子,而右手背在身后做了个藏刀的手势,手中持着一把家伙,看制式竟然是民国抗战时期老式步枪上的刺刀。
他手中罗盘天池中轻飘飘的磁针这时却显得凝重无比,并不朝向南方,而是指着三丈外与陆超面对面站立的另一个人。
那人身材很健硕,穿着休闲西装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双手和面部的皮肤很细嫩几乎看不见皱纹,略有些凌乱的半长头发乌黑发亮。这些通常都是年轻人才具备的外貌特征,但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年轻了,至少也在五十开外,至于多大年纪说不清楚,他的身材相貌保养的虽好,但掩饰不住老成的气质。
他的周身一米外插着六杆黄旗,旗杆约有两尺来高,旗幡只有巴掌大小。山谷中无风,而这些旗幡竟然奇异的缓缓飘动,方向都指着中央的这个人。
他手中拿着一把怪异的东西,好像玉又不是玉,细看竟像一只一端削尖,表面钻着一溜细孔,摩挲的异常光润的细长骨棒。
他的鼻梁较高,鼻头略呈悬胆状,眼睛不大却蕴含精光,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但这时候看着陆超却露出了几分忌惮之色。那人既紧张又有点无奈地说:
“我敬你是长者,见面客客气气叫一声陆前辈,多年不见了,为什么突然现身这里拦住庹某的去路?我们庹家可从来没有什么开罪前辈的地方!”
陆超的表情虽然严肃,但说话还是一惯的不着调,冷笑一声反问:“拦你就是拦你,别把整个庹家搬出来,难道你庹源泰犯了法,要把庹家所有人都抓去坐牢吗?”
原来对面那个人名叫庹源泰,他微微皱了皱眉,有了点怨意:“前辈不要胡搅蛮缠,你我素无过节,今天是什么意思?”
陆超的嘴角动了动,好像是想笑,可是一点笑意都没露出来:“我倒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先别管我为什么拦路,你能告诉我过去想干什么吗?”
庹源泰有些不耐烦了:“我走我的路,与前辈无关。”
陆超眯起了眼睛,表情很平淡可语气够狠:“你不想说没关系,我干脆把话说明白吧,我和你师父有点交情,本不想为难你,今天你只要不过去插手,不给你那个不成器的外甥加徒弟当帮凶,我就不杀你!”
庹源泰的脸色终于变了,有一股怒意上冲,周围的旗幡也发出猎猎之声,但随即又压了下去,收了怒气淡淡笑着说:
“陆超,原来你是想管小辈们的闲事。”他的称呼变了,不再叫前辈而是直呼陆超之名。
陆超轻轻摇了摇头:“你这么大人了,有七十多了吧?我看也快老年痴呆了,当面说胡话,我这时候理会他们了吗,我在管你的闲事!”
庹源泰口不择言:“论年纪我怎能与你比?自从七十八年前你被自己的好徒儿伤了后,恐怕再也抖不起一代地师威风了。听说你这些年还一直不消停,折寿的事情也干过不少吧?
陆超没有回话,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好像在回想什么心事,又好像在做什么安排。
“对了,找到传人了吗?”庹源泰继续热嘲冷讽地说:“听我一句劝,就别那么矫情了,你再挑剔不也是选中了马化敬那种欺师灭祖的弟子吗?
假如你有意,我倒可以给你引见很多青年才俊,徒弟随便挑,免得你老人家把那一身本事带到棺材里,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历代地师。”
陆超听到这里,脸色变了,瞬间怒气上涌,对方显然是说中了他的心病,但他也很快恢复了平静,鼻孔出气笑了两声:
“嘿嘿嘿,你给我介绍传人,就山那边的货色吗?说的难听点,就算他想欺师灭祖,也连门都摸不着。”反唇相讥地说:
“实话告诉你吧,我还真看中了一个小子,就是这时候你外甥设局想害的人。怎么样,明白我为什么要拦路了吧?”
庹源泰意外的哦了一声说:“原来如此,看来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这就去告诉袁嘉庆一声,不要出手便是。”
陆超还在笑,但这笑声听起来让人身上发寒:“拦住你的路,那小子可能伤的不轻,但总能保住性命。假如放你过去,他有十条命也得送在这里,你就老老实实陪我老人家在这里聊天吧。”
庹源泰狡黠地说:“前辈真的误会了,我是想去阻止袁嘉庆,这种事他本来就不该做,那人又是您老人家看中的传人,还是及时化解恩怨的好。要是耽搁了,万一伤了那人的性命可就不好办了。”他又改口称陆超为前辈了。
陆超毫不掩饰鄙夷之色:“徒弟是你自己带到成都的,他溜出来做什么事难道你不清楚,他想得手的东西你也想要吧?于是放任他去做恶,回头自己坐收渔利还不用担此恶行,如意算盘打的挺好啊!”说完还故意加了一句:
“你比你师父可要差劲多了,他怎么把庹家交给了你呀?”
庹源泰的脸色变了好几次,双目中有凌厉的光芒闪现,终于还是没有发作,阴沉着脸说:“前辈真的仅仅是拦路吗?”
陆超抬了抬头,鼻孔里哼了一声,说:“废话!”
庹源泰追问:“万一那人真有好歹,你也不追究?”
陆超满不在乎地说:“只要你今天不闯关,不亲自对他动手,我就不追究。”
庹源泰看起来放心了,很大气地说:“那就把话说清楚,我想去阻止袁嘉庆,而前辈你挡着不让,真发生这种事,可不能怪我。”
陆超两手一抄,断然说:“我不怪你。”
庹源泰笑了,神情变得很轻松:“那好,我就陪前辈在这里欣赏一下都江堰风景吧,黄昏时分这一片树林红绿杂染,别有一番韵味,要是有那个文人在,一定会写出好诗了,前辈以为呢?”
陆超把嘴一闭,眼皮往上翻了翻,干脆不理他也不看他了。就这么过了几分钟,庹源泰见陆超毫不动容的表情,忍不住又试探着问:“前辈是认为那人能从袁嘉庆手下逃脱吧?所以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