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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成看见师父有点生气了,赶忙连哄带劝还有赞扬:“行,当然行!但您老人家的年纪看上去一点都不大,生龙活虎,恐怕好多年轻人都赶不上,刚才这一路飞遁,您显然未尽全力,我差点都追不上了。”
陆超撇着嘴摆手说:“别净拣好听的说,谈正经的吧。有得必有失,现在我们在这座岛上地气中枢位置,感悟心盘是更合适的。”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想当年我和凤凰谷庹家上代门主,就曾在这个海岛上问论心盘,真没想到,下一代门主庹源泰死在我手里,转眼百年看起来好像世事无常,却有阴阳消长生煞相化运转,沉淀于地气之中,这便是心盘术的根本心法。”
陆超的神色严肃起来,不再是那没大没小的怪老头脾气,开始向徒弟讲授心盘:
“所谓运转心盘,并不是用神识去运转地气,那是谁都没有这个能力的。恰恰相反,而是在随着地气的感应去运转神识,这是一种自我体验,也可以说是恍惚中的灵光一现。”
“喔,难怪在我还没有掌握灵觉之前,在朦胧之中就曾经几次摸到了心盘术的一丝门径,却又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唐成好像有了一些感悟。
“就好像这座灯塔,最早的古佛塔早已不在,但它不等于真正的‘消失’了,那些断瓦残砖散落于荒烟蔓草间,埋藏在历史沉积的记忆中,环境中还留存其物性和气息,神识到精微处可以感应。”陆超继续解释:
“而如今这座现代灯塔,表面又经过了二十一世纪的修葺,自然带有层次分明的环境信息和属性。
这种信息在动静之间,就好像一条奇异的河流,其运转方式和人们平常所理解的运动流转不同,而是空间和时间的共鸣,在环境气场中的表达。那是神识无法触动的,但可以去感应,并且在一种空灵和清晰的境界中随之运转。
这种境界当然不仅仅是玄之又玄的描述,而是在秘法中有实证的体验,就是‘神与气相合’,炼境到一定程度,就能化神识为神念。那条件就是必须要在突破‘神气凝炼,移转灵枢’的境界之后才能掌握,否则,是没有办法去谈随地气运转神识的。”
唐成当初也曾勉强发动似是而非的心盘,但总是感到难受欲呕,假如不是从小习练内家功夫,身强体壮神气充足,换个普通人一定会当场抽搐晕厥。要是没有得到师承指点,而自行摸索误打误撞,就算是唐成这种体格精力,也是非常伤身的。秘术自有它的忌讳不能随便乱来,否则,最容易出这种问题,甚至元神受损而伤身殒命。
唐成认真地听着,不敢回话。
“只有在完全掌控‘炼境’秘法之后,才可以修习‘心盘’,心盘既是一种秘术,同时也是达到更进一步‘化神识为神念’境界的一种修炼方式。”陆超进一步强调说。
陆超讲授完修习心盘术之后,又吩咐唐成:“以你现在的功力,不能勉强发动心盘,到了火候以后,知其所以,自然就能运转了,为师今日所授用意到此为止。”停了停又说:
“你今晚就在这里炼境,切记不要运转心盘,而是展开神识去感应精微,却不要所触,只是体会空灵之境。你这个小娃儿,定力还算可以,但做事太溜滑难免影响心性,必须先掌握极静如凝,等功夫到家了,才可静极而动。”
这天晚上,唐成在师父陆超的指点下,定坐硇洲灯塔下。他没有修炼任何的秘术心法,只是体会纯粹的空灵定境,师父就坐在他的旁边。
神识蔓延到所能达到的最大范围,然后与地气物性融为一体,自然有所感应却毫不刻意主动去感应。
这座古塔历代倾颓、荒废与重建、修葺,在四周海风、海水的声浪环境中弥漫存留的气息,好像也融入到他的神识之中了,如自身的记忆在无声无意中相忘。
唐成面海坐在半空,摈弃所有杂念,神识弥漫到塔下的马鞍山,周围的植被、海风、海浪以及人们活动留下的生气之间,透露着悠远苍凉的古意,从地底深处神识没有到达的地方传来,微弱而清晰,还有凝厚。而浓郁的阴气被岛上这座灵枢之塔所镇,安然沉睡于天地灵机之间。
难道这就是可能存在阴界土的地气属性吗?这时的唐成根本没有去思考,只是在用心体验。
天色微明的时候,东方海平面有了淡淡的亮色,不远处有海风吹动松树叶的呜呜之声,唐成睁开眼长出了一口气,坐在塔下另一端的陆超站起身来笑着问他:“小娃儿,感觉如何?”
唐成起身拜谢:“这里的地气灵枢可滋养人的形神,弟子今日才体会到其中奥妙,多谢师父指点迷津!”
前两天身体和精力消耗太大,唐成原先估计须要调养十天半月才能完全恢复。没想到今夜并没有习练内养心法,而是在师父的指点下释放神识和地气一体炼境,短短几个小时竟然神气充足,心神愉悦,这分明就是直接借助地气灵枢的功力,真是太神奇了。
陆超非常满意,又恢复了老顽童的脾性,玩笑着和徒弟说:“不仅可以滋养形神,还可以美容养颜呢!要不我老人家一百多岁了,还能这么年轻吗?”
唐成附和着说:“对对对,您老人家的精气神,哪里像个九零后,简直就是零零后了。”
陆超从塔下那边绕到近前,伸手敲在徒弟脑门上说:“臭小子,啥意思,有你这么胡说八道的吗?”
唐成缩了缩脖子辩解说:“我没胡说哟,您老不就是一零后生人吗?这就是九零后,可是您的精气神,您的举止却是零零后年轻人的心智。”
这一回陆超没绷住,被徒弟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惊飞了几只晨曦中的鸟儿。唐成提醒说:“师父,时间不早了,待会儿说不定就有早起晨练的人,听见塔下有人笑会被吓着的,我们还是下去吧。”
陆超没有着急走,而是背起双手,站在那里侧身眯眼问他:“徒儿啊,方才定坐时,神识与地气相融,你就没有发现有什么动静吗?”
唐成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脚下的山丘:“有几只地老鼠在打洞,正想趁天还没亮,下去抓两只玩玩,您老人家要不要玩耗子呀。”
陆超抻了抻胳膊,懒懒地说:“我这老胳膊老腿也该活动活动了,走,一起下去,今天师父亲手抓耗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