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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成从网络上查到了一些有关彝族人的资料:根据彝族人自己的历史传说,他们的祖先来自“邛之卤”,“邛”可以解释为邛都,而“卤”这个字则解释为“河流两岸”。
按照邛都的地理位置,再加上彝族传说中出现的“诺以”、“曲以”两条河,可以推测当年彝族人的先人最早生活在金沙江和安宁河流域,而邛都则是在今天的四川西昌的西南方,也就是美姑县龙头山一带。
自从公元2世纪开始,经过了一个多世纪的发展之后,彝族的先祖逐渐走出了金沙江和安宁河流域,开始从四川境内向着云南等地迁移。首先他们到达了云南的滇池和哀牢山两个地方。公元五世纪之后,再次扩展,迁徙到了滇东北、滇南、黔西北及广西西北部,形成了彝族人现今的分布规模。
而彝族人定居下来之后,有关于以“邛都”为中心的观念在彝族人的心中越来越淡化了,久而久之,邛都也从历史上消失了,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彝族人聚居地。
现在的彝族并不是一开始就叫这个名字,他们以前的名字叫做“倮倮”和“夷人”,而他们自己则称呼自己为“罗倮”。
“罗倮”两个字的意思很特别,在他们的民族语言中,这两个字一个代表龙,一个代表虎,都是非常迅猛的生物,这也表达了彝族人渴望强大,因此彝族人普遍因为自己是彝族的一员而感到无比自豪。
美姑并不是指美丽的姑娘,而是以彝族古代古侯、曲涅两支系会合结盟遗址“莫古”的谐音得名,其内涵十分深邃。
古代,居住在今西昌一带的彝族邛部后裔不断向云南、贵州境内迁徙,邛部之第110多代后裔古侯、曲涅居住于兹兹蒲乌(泛指云贵高原),他们向西北祖籍方向回迁。
在古侯之第18代后裔古侯支系从云南巧家渡金沙江,经布拖等地来到今美姑县洛俄依甘乡林木莫古村境内。曲涅之第19代后裔曲涅支系也从云南永善渡金沙江,经雷波等地来到这里。他们相约在一座现被称为莫古格埠的山包上会合结盟,共同开辟大小凉山。
古侯、曲涅两支系会合结盟遗址—莫古格埠,成为闻名全州的凉山彝族发祥地,今凉山州及周边彝族大都是以这里为起点繁衍发展起来的。
虽在汉代东部有哈拉氏居住,后来也有阿莫、惹古等支系迁入,但从莫古格埠繁衍迁徙各地的古侯、曲涅两支系后裔至今仍是凉山彝族之主体。
学术界对“莫古结盟”的年代争议较大。《凉山彝族奴求社会》书中推测是“大概相当于公元前后”。
“莫古”本义为见而亲热,“格埠”指山包,后人将这里称为尼木莫古。
美姑是凉山彝族的起点和繁衍、发展之地域,直到新中国成立前境内没有一户其他民族共居,属众所公认的凉山彝族腹地和彝族灿烂文化密集区。
新中国成立后,因历史上这里没有统一的称谓,按照彝族群众的建议并经上级政府批准,以尼木莫古中的“莫古”二字谐音取为美姑县名。
很简单的道理,两汉考古中最有文献价值带铭文的青铜器,也是盗墓分子的最爱。至于其它的更有史料价值的壁画、彩绘、竹简、帛书,只要墓室一打开,很快就会损毁,很难保存下来。而盗墓贼也不可能像考古工作者那样,以抢救为目的进行发掘,随时记录和保护,只是把所有能带走的值钱东西尽量带走。
这里山高皇帝远,而且交通不便,古墓葬群的发现以及文物盗掘都在地下进行,直到去年才引起关注,于是有了康概带队的这个考古小组前来。
康慨一到这里就有了两大惊叹,其一是这里的深山墓葬群规模如此之大、年代如此之久远、价值如此之高!其二是此地盗墓风气之猖獗令人目瞪口呆。
由于交通的原因,倮倮寨是通往那一片深山谷地的必经之路,盗掘“工作”被这个山寨完全垄断了,他们不允许外人插手。
这个寨子里的青壮年近年来基本上都不出去打工,也不会老老实实种地或者是搞土特产发展山区特色经济,连进山的路都故意不修,甚至还人为地破坏,不让外面的车辆进入。
根据蒋允方的观察猜测,这个寨子里的男女老幼几乎全是“地下工作者”。
康慨是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的副所长,带队到大凉山区来考古挖掘当然就是很正常的了,就是抽调到外省进行考古及文物保护这种活动也是很常见的。
他就曾经带队去过陕西咸阳、湖南郴州、江西洪州参与过多次抢救性的发掘,整理过考古实物并发表了专业文献,而对于西南地区这一带他是最熟悉的,可以说是这方面的文物专家之一了。
考古工作队有省文物部门的批文,还有地方县乡两级政府的介绍信,当地村委会表面上也就不好阻止他们的工作了。
来到这里之后,康慨才真正感觉到,这里的文物保护根本不受重视,县乡两级政府的支持只不过就是给工作队开了一纸介绍信而已,简单来说就是走过场,敷衍了事。而乡民们暗地里就像盯贼似的盯着这些文物保护专家,反而成了合情合理,蒋允方当然能感觉得到。
康慨他们当然不是单纯来挖墓获取文物的,而是来考察这一带的墓葬分布以及其文物种类、文化价值,确定其年代、规模、范围以及具体的历史遗存信息。对已经被盗掘破坏的古墓进行抢救性发掘,尽量整理和保存剩余的文物,记录其中有价值的发现,并要求地方政府部门对当地依法采取保护措施。
看见村民院中喂鸡的彩陶斗,蒋允方回首再次指着村主任家的院墙对唐成说:“那个院子是五年前修的,当时他们家的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那堵墙的玄机,后来文物贩子进来的多了,村里人才明白过来,并以此来判断:假如有人进到寨子里,没有在村长家墙根下蹲一会,就说明这个人不懂行,可以判断他不是文物贩子而是进山游玩或有别的事,于是,村民们对他都不会搭理的,认为没什么生意做,也不够档次。”
唐成听了这话真是哭笑不得。
没想到就是这一堵墙,阴差阳错竟然成了考验文物贩子的一面镜子,甚至有了意想不到的神力,能区分外来人员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