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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安的脑子一阵刺痛,越来越多的谜团在她的脑中盘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和容护法扶着沈凌夜脱离险境的时候,明明摸到了沈凌夜胸口上的鲜血,而且她也是亲眼看到欧阳朗的剑刺进了沈凌夜的胸膛,怎么可能没有剑伤呢?
楚安安不由再看了两眼,沈凌夜的胸口紧实有力,就连以前的伤痕都消失不见了。
楚安安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再次抬眼看去,依然如此。
这时神医正好进来,他看到楚安安跪坐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沈凌夜又要不行了,便想要上前查看。
好在楚安安及时拉住了他,神医奇怪地看着她:“既然尊主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夫人为何还这样忧心忡忡的?”
楚安安想了想便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神医本来想要转头看沈凌夜的情况,但想到面具女人再三交代过她救人的时候不相干的人不能乱看,便示意楚安安走到僻静处。
楚安安跟着神医往前走了几步,神医压低声音说道:“老朽虽然行医多年,但是医术的造诣远远不及凤家。老朽记得凤家的血之所以珍贵便是因为它有治愈伤口的功效,就像夫人的脚踝。”
神医蹲下身子微微抬高了一点楚安安的裤脚:“夫人脚踝上的伤很重,而且前后已经受了三次伤了。换成普通人的话,没有三个月根本下不了床,可是夫人却行走无碍,这恐怕就是血脉的神奇之处了。”
这话并没有让楚安安信服,她反驳道:“如果我的血真的有自我痊愈的功效,那为什么苏慕倾给我下毒,我依然中毒很深,必须要沈凌夜牺牲一身修为来给我解毒呢?”
神医想了想道:“可能你的血只对伤口有用,并不是百毒不侵。加上西楚的毒其实是针对尊主研制的,所以你的血没办法发挥功效。”
“你说苏慕倾的毒是专门用来对付沈凌夜的?不会吧,苏慕倾不是喜欢沈凌夜喜欢得都快发疯了吗?”楚安安抓到了神医话中的重点。
神医叹了口气道:“尊主应该已经和夫人说过小时候的事了吧?在尊主年幼的时候,西楚先皇的确很喜欢他,并且派了西楚最好的先生教导尊主。可是随着尊主长大,西楚先皇便知道自己没办法控制尊主,而西楚的嫡公主也就是苏慕倾又一心爱慕尊主。”
他看了一眼楚安安的表情,见她不介意,便又继续道:“西楚先皇担心时间久了,西楚难免不会被尊主控制。为了免除祸患,他召集了当时最好的大夫潜心研究了这种毒药,专门用来废除尊主的武功。”
听到这儿,楚安安忍不住蹙起了眉,神医还在继续往下说:“尚且年幼的尊主在得知自己最信任的人处处提防自己的时候非常伤心,他多次找西楚先皇表明自己的忠心。可西楚先皇表面答应会停止研制,实际依然偷偷派人继续研制,还将研制的成果下到了尊主的酒杯中。”
“那沈凌夜之前就被人下过这种毒?”楚安安不知为什么心中升起了浓浓的芥蒂。
好在神医摇了摇头道:“多亏苏慕倾莽撞发现了这件事,她背着西楚先皇将酒杯偷偷换了,这才保全了尊主的武功和清白。如果当年苏慕倾没有换酒杯,尊主恐怕就是一个废人,只能任由西楚摆布了。”
楚安安了然地点了点头问道:“后来呢?依照沈凌夜的个性应该会报答苏慕倾,为什么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呢?”
神医斟酌了一下,说道:“苏慕倾被西楚先皇养得太好了,从小锦衣玉食,所以性子难免自私又刁钻,尊主并不喜欢这样的女子。另外苏慕倾以为西楚先皇是要毒死尊主,所以才换的酒杯,她自己曾经说过,如果只是废了尊主,她当年就不会那样做。虽然我们不知道她说的是一时的气话还是心中的实话,但这样的女子的确不适合尊主。而且西楚先皇对尊主有太多的算计了,尊主愿意守护西楚十年之久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见楚安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神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夫人,你应该好好珍惜尊主才是。这世上的人都是自私的,如果有一个人愿意为了你放弃生命和努力一生的成果,这样的人太难得了。”
楚安安动容地点了点头,神医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默默地加了一句:“尊主对你是真心的,无论他做了什么,他最后想要的就是你和小绿能够平安。”
楚安安总觉得神医说这话便是在安抚自己慌乱的心,她还想再问,神医先她一步背过了身,显然不打算再和她多说。
楚安安追了一步,这时传来了容护法尖锐的叫声:“尊主!”
楚安安心中一跳,难道治疗出了什么问题?
她连忙转身朝着沈凌夜跑去,沈凌夜的身子往后倒着,容护法等人都焦急地喊着他,一旁的面具女人则无比虚弱地侧躺在地上,地上还有一滩血迹,显然伤得不轻。
“怎么回事?”楚安安扶起面具女人担忧地看着她。
面具女人重重呼吸了两口道:“死丫头,也就你还会关心我这个做娘的了。不过我知道你的心思,这里只有我能救你的心上人,要是我也不行了,那你的心上人就完蛋了,所以你才不得不关心我。”
面具女人一眼就看穿了楚安安,楚安安也不反驳,只静静地看着她。
面具女人摆了摆手道:“不过我不介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晚你的心里装的都会是别人。”
说完这话她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又侧头吐出了一口血,楚安安连忙顺着她的后背拍着她,希望能够让她好受一些。
面具女人借着楚安安的力量坐直了身子,盘起腿,慢慢地用内力在自己的体内走了一圈后说道:“你不用担心,你的心上人已经被老身救活了。只是以后你们两个的路要怎么走,老身就不好说了。”
这话说得高深莫测,楚安安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明白,不过她知道沈凌夜没事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她抱起沈凌夜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沈凌夜虽然没有清醒,但已经恢复了呼吸和心跳,而且手指也象征性地动了一下。
楚安安满脸激动地将他紧紧搂在了怀里,控制不住地低低抽泣了起来:“沈凌夜,谢谢你活过来!”
沈凌夜似乎能听到楚安安的话一般,他的手指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容护法立即高兴地叫了起来:“尊主!”
面具女人一个冷眼扫了过去,没好气地看着容护法:“你除了会大声地叫尊主吓人,你还会什么?”
容护法讪讪地缩了缩脖子,他看到面具女人虽然将脊柱挺得笔直,可整个身子依然摇摇晃晃的,便默默地挪到了她身后:“老夫人,属下虽然内力浅薄,但属下也愿意替夫人尽一分绵薄之力……”
说着他就将手伸到了面具女人的身后,面具女人静默了一会儿,冷哼道:“你倒是个实诚孩子,这内力还真是浅薄,跟蚊子腿似得。”
容护法的脸上显过了一丝尴尬,其他人原本想上去帮忙,见状,也都纷纷打消了念头。
可怜容护法一个人留在原地给面具女人输功力,面具女人时不时地吐槽他两句,气得容护法一张脸都黑了。
好在跟着小太监去探路的人回来了,容护法一看到他们立即收手朝着两人走去:“怎么样,密道的另一头有没有人?”
探路的人摇了摇头:“那边的确是冷宫,而且是最僻静的一处,我们可以先将尊主带去那里暂避风头。”
容护法看向楚安安,显然是不想再和面具女人接触,楚安安只好做传话筒了:“那个,我们可以挪动沈凌夜吗?”
楚安安从小就是孤儿,突然让她喊另一个陌生人娘,她自然是喊不出来的。
“那个?”面具女人毫不客气地刮了楚安安一眼,闭上了眼睛道,“哪个?”
楚安安嘴角抽搐,翻了白眼道:“你能不能不要任性,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密道前面是五国联盟的人,我们最多只能唬住他们一时半刻,万一他们召集很多人冲进来,我们就全都完蛋了。”
面具女人摇头:“是你们完蛋,不是我!老身可是凤家家主,有的是宝贝傍身,怎么可能会怕那些乌合之众?”
楚安安咬牙:“你现在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他们人数又多,就算有再多的法宝又有什么用?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你是在关心我?”面具女人眼含满足地看了一会儿楚安安,但很快她又不高兴地朝着楚安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既然关心我,为什么不喊我娘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目无尊长了?”
楚安安压根儿就不想喊出这个称呼,她朝着容护法挥手:“你们几人合力将沈凌夜抬出去,记住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要过高也不要太低。”
容护法点了点头,正要叫人动手,面具女人不咸不淡地说道:“要是现在动他,老身可不保证他不会断气!”
“也就是说现在不能动他?”楚安安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再次传来了喊杀声,显然五国联盟的人又一次跑来偷袭了。
面具女人自然也是不想留在密道里的,可她又不肯轻易地放过楚安安,便催促道:“你喊我一声娘亲,我就告诉你怎么做。死丫头,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你知道怎么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