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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夜正在仔细地梳理得到的线索,就在这时,容护法跑了进来,他一脸急切地喊道:“尊主,属下找不到夫人。”
沈凌夜的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他立即起身要走出门,苏慕倾却叫住了他:“不用去了,她已经被北堂的探子带走了。”
容护法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苏慕倾指了指在门口徘徊的凤青山,凤青山已经摘下了面具,满脸都是焦急之色,但同时又非常害怕,显然已经将楚安安弄丢了。
“该死!”沈凌夜怒吼一声,顷刻间墨色的衣袍已经消失在了房间内,只留下摇曳的房门。
苏慕倾冷哼一声自顾自地从桌子上爬了下来,容护法没好气地盯着她的脸,但一看到苏慕倾毁容后的可怖模样,容护法只觉得倒胃口。
他生气地吼道:“既然你早就看到夫人被人带走了,为什么你不早点通知尊主,你是故意让人抓走夫人的!”
苏慕倾挑了挑眉道:“当然,你不会以为我会善良地让楚安安一个人霸占夜吧?你可别忘了我的脸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拜楚安安所赐,我现在能将这件事告诉你们已经是仁慈了。如果我再迟一点告诉你们,你们根本不会猜到是北堂的探子带走了她。时间可不等人,等你们找到楚安安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化成了骨头了。”
容护法说不过苏慕倾,愤怒得只想杀了苏慕倾,他的手放在了剑柄上,而后充满杀机地紧紧盯着苏慕倾的脖颈。
苏慕倾撩了一下头发,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你想杀我可以,但是你最好先问问你的主子,我对他是不是还有利用价值。”
她说着便拿起了桌上的画像慢慢地一条一条地撕扯着,而后朝着半空抛了上去,冷笑一声道:“这个画像是假的,所以你们想要得到确切的地址还是要靠我。西楚的探子比你们更早到北堂,他们手里掌握的情报比你们多不少,如果在这个时候杀了我,那就别想救出你们的老尊主和老夫人了。”
容护法气得直咬牙,他愤恨地盯着苏慕倾,已经在心里将苏慕倾大卸八块。
但他却没办法真的杀了苏慕倾,只能取出绳子将她的手脚绑了起来:“我是不能杀你,可不代表我会让你好过,你最好乖乖地联系西楚的探子得到他们的情报,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随便,反正我现在这幅鬼样子早就已经生不如死了!”说着苏慕倾便任由容护法绑着自己,手脚瘫软地倒在容护法的怀里。
容护法一脸嫌弃地将苏慕倾往前推,苏慕倾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容护法道:“你这么关心楚安安……哦,我知道了,你喜欢她!”
容护法一脸诧异而惊恐地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想要挑拨我和尊主的关系,等下辈子吧!”
苏慕倾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喜欢她就喜欢她,反正喜欢楚安安的人那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和凤青山都喜欢楚安安,我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你们将这份喜欢压在心底罢了。”
容护法虽然和凤青山经常拌嘴,可是对凤青山的为人还是很有自信的,因为他并不理会苏慕倾的话。
苏慕倾再接再厉道:“你们怕什么,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到时候你们得到楚安安,我得到夜,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容护法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乐不可支,苏慕倾沉下脸道:“你笑什么,不许笑!”
容护法一听笑得更加欢快了,他笑着说道:“我们尊主的审美一向非常严苛,他再怎么排斥女人也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丑八怪的,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颗心吧。哦不,你应该早点想想你的身后事,等老尊主找到了,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不行,她的命是我的!”凤青山忽然闯了进来一把掐住了苏慕倾的脖子道,“说,你是不是看到哪辆马车带走了大小姐?”
苏慕倾被掐得气都喘不过来了,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这使得她脸上的烂肉看上去更加可怖:“我怎么知道,你们为什么不去问问楚安安,为什么她这么弱,为什么她总是需要夜的保护?如果不是她拖累了夜,夜早就找到自己的父母了!”
“你除了会嘴巴放屁还会什么,该死的,快说是谁带走了大小姐!”凤青山已经着急上火了,所以不管不顾地朝着苏慕倾吼道。
苏慕倾却摆出了一副打死都不肯说的样子,凤青山气得直接将苏慕倾掐晕了过去,容护法拍了拍他的手道:“喂,别把人掐死了,到时候不好和尊主交代!”
“该死,该死!”苏慕倾气得在原地转了两圈狠狠地朝着一旁的柱子踹了一脚,而后又痛呼地抱住了自己的脚道,“真是倒霉,我刚刚明明看到大小姐就躲在那里,可等我过去大小姐竟然不见了。对方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安排这一切,而且还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实在是太过分了!”
凤青山极其自责,如果不是他好奇容护法和沈凌夜去做什么,又怕发现后被沈凌夜惩罚才带着楚安安,楚安安现在一定在行宫好好的。
都怪他,他怎么会这么鲁莽!
凤青山叹了口气抬眸看向容护法,显然已经准备好接受容护法的喷击了,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容护法竟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夫人是有福气的人,她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凤青山不由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容护法,要不是他看着容护法进房间,现在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易容成了容护法的模样在这里骗他。
“你……”凤青山很想说你不怪我,但又觉得一个大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显得格外矫情,便又闭上了嘴。
容护法深吸了口气挽住凤青山的胳膊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夫人,其他的慢慢来。”
凤青山点了点头,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低头一看,发现容护法的手正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吓得凤青山连忙逃到了一旁。
容护法却满脸可惜地蹙紧了眉头,凤青山瞬间想到了上次在马车上的表白,他吓得立即扯住了自己的衣领:“我一定会找到大小姐的,一定会的,你可千万不要对我胡来啊!”
容护法却咬了咬嘴唇,显然是有话要说,但最后又没说。
凤青山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连忙夺门而出去找楚安安的下落了,容护法这才叹了口气道:“这人怎么那么奇怪,我只是想要让他帮我把苏慕倾的绳子捆紧一点,他怎么跑得这么快?”
容护法满脸郁闷地踹了苏慕倾一脚:“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边沈凌夜正在疯狂地搜索楚安安的下落,那边楚安安则被人戴上了黑布条,嘴上也塞进了一大块的黑布,堵得她呼吸困难。
马车载着楚安安不停地走着,虽然马蹄声一直没有停下来,可是楚安安却明显感觉对方是牵着马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应该进入她耳朵的叫卖声又重新回来了。
“把人请下来,小心一点!”有人在马车外小声地说了一句,楚安安便感觉两双手小心翼翼地搀扶住了她的胳膊。
楚安安想要挣扎,对方的手虽然纤细却非常有力气,她们一左一右牢牢地架住了楚安安,楚安安几乎是双脚离地被人抬下了马车。
挣脱无门,楚安安开始非常仔细地分辨周围的声音,这些叫卖声好熟悉啊,依稀还有刚才那个卖土豆的老伯的声音,难道对方把她绑回了沈凌夜所在的房间,然后当成顺水人情把她还给沈凌夜?
楚安安正这么想着,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她的脸不自觉地微侧,希望能够更加集中地听到周围的动静。
“不用费心思了,这里已经被人安排了结界,外面的声音进不来,里头的声音也出不去。”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一直劫持着楚安安的人松开了楚安安。
楚安安连忙摘下嘴里的布,又扯下了脸上的黑布朝前看去,房间正中央坐着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
那男人有一双非常锐利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而这个男人就是楚安安在城门口的酒楼上看到的凤乾坤!
“你为什么抓我来这里?”楚安安充满戒备地看着凤乾坤。
凤乾坤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他的眼神让人觉得非常有压力,好像能够看穿人心一般,楚安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凤乾坤看到楚安安往后退,便用内力将楚安安从里到外查探了两遍,可是都没有发现楚安安没有一点武功底子。
他不由多看了两眼楚安安戴在手上的代表凤家家主的扳指,而后很是扫兴地摇了摇头,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指了指旁边道:“他想见你。”
凤乾坤的声音非常稚嫩,如果不看他的脸只听声音的话,楚安安会误以为是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在和自己对话。
楚安安不由多看了凤乾坤一眼,她忽然发现凤乾坤的手脚都缩在衣袖里,整个人也像是被人抬起来放在凳子上一般。
侏儒症!
楚安安立即发现了凤乾坤的不同寻常,她不由诧异地眯了眯眼睛,莫非这就是凤家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