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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穆听着他充满可惜的语气,心也微微泛酸。
她想起当初生了孩子再继续追求学业的经历,那时候她如果自暴自弃,或许跟慕少凌就没有今天。
念穆觉得自己比志愿者幸运很多,她虽然重视父亲,但是也知道学习的重要性,没有因为父亲的病而在那里自暴自弃。
她也很幸运,有这样一个支持自己学习的父亲。
想到这里,念穆不禁问道:“那你后悔吗?”
“不后悔。”志愿者笑了笑:“其实这些都是我往好的想,那时候班里好几个男生都喜欢她,如果那时候我没表白,她可能就成为别人的女朋友,要是说这些年我唯一悔恨的,就是当时太自私,影响了她的学习。
其实由始至终,我都不觉得早恋会影响学习,一对恋人,可以以学习的方式约会谈恋爱,不一定是荒废学业,那时候她督促我好好学习,我没听……还自认为就算不学习,凭借自己的努力也能给她很好的未来,我现在的一切,都在嘲笑着当年年少无知又轻狂的我。
刚开始那几年,我不明白她的父母为什么要反对我们在一起,甚至有些恨,很他们拆散了我们,可后面我的生活、工作越来越不如意的时候,我明白了她父母做的选择是对的。
她是一个好女孩,值得更好的,所以不应该被我耽误。”
志愿者说倒最后,念穆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多遗憾的一个故事。
蔓延了他的年少到中年。
到了最后,他还是无限的遗憾。
念穆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康复后会做什么事情,但跟那个心中的人,似乎是再没机会。
甚至连丁点的交集都没有。
他曾经那么爱那个女生,而现在,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唯独与他没了联系。
“那你们后来联系过吗?”念穆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联系过,后来我知道她要结婚了,就切断了所有的联系,她说她最爱的人还是我,但是出国那几年也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她说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就算我奋不顾身出国追回她,都没可能,那时候我就清楚,这个姑娘要在我心里老死了,我再也不能触碰她一分一毫,所以我换了手机,换了各种联系方式,甚至跟以前的老同学断了联系,这样,她不能再找到我,我也不能再找到她。”志愿者回想起后面发生的事情,并不后悔。
“其实我觉得这样最好,要是还有联系,我还会心存幻想,说不定还真的会跑出国,然后做些不道德的事情,现在就挺好的。”
念穆掀了掀唇角。
志愿者打了个哈欠,道:“念女士,我觉得有些许困了。”
“睡吧,今晚得在医疗车里休息,明天就能送你回房间了。”念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不知不觉间,已经跟他聊了那么多。
“等我的眼睛能看见了,我得好好看看这座小院子。”志愿者含糊说着。
念穆听着志愿者均匀的呼吸声,把点滴调慢了些,拿出手机,想了想,给慕少凌发了一条消息:“少凌,你后悔与我在一起吗?”
微信发过去的几秒,慕少凌的电话打了过来。
念穆拿着手机离开医疗车,躲在角落,确定没人,才接听了电话,“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问那样的话?”慕少凌的声音沉沉的,如同夜晚的徐徐凉风,扑面而来,吹散了她因为听故事而产生的遗憾。
“今天听了一个挺遗憾的故事,我们从高中的时候就认识,所以我好奇,你后悔吗?”念穆问道。
要是没有她,慕少凌的生活或许会更好。
“不后悔。”慕少凌的声音哑然,又带着温柔:“念穆,我高中的时候就注意你了,对你的情愫就在那瞬间产生,所以我不后悔,你也不许后悔,也不要想太多,别人的故事是别人的,我们是我们,跟这世间的所有情侣都不一样,所以不许想太多,你非要想的话,那就给我想着,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不曾后悔。”
他的话化作万千的暖流,流入她的心中。
很温暖。
念穆心中溢满了感动,唇角不自觉的洋溢着笑容。
“我也爱你。”她这边不方便说很多话,因此简单的表达了自己对她是同样的喜欢。
结束电话后,念穆回到医疗车内,把自己消毒了一遍,走了进去。
这时候志愿者已经睡得安沉。
念穆看了一眼监视仪器上的指标,又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念女士,怎么了?”志愿者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她检查的动作给弄醒了。
“没事,我在给你做检查,你继续睡。”她这么做,是以防万一,毕竟也是动过大手术的,她得谨慎些。
志愿者没再说话,继续睡着。
另外一边。
慕少凌收起手机。
南宫肆摸了摸两手臂的鸡皮疙瘩,不禁打了个恶寒,“我的天,大哥,你还会说这样恶心的话。”
“恶心吗?”慕少凌不以为然:“这是情话,像你这种单身狗是不懂的。”
“我是不懂,我身边有无数女人的时候,我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恶心。”南宫肆表示,他打死都不会说这样的话,因为自己做不到这样恶心。
慕少凌深邃的眸光努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听雷说,薇薇安放暑假回去了。”
“你提她做什么?”南宫肆努了努嘴,露出不在意的表情。
但提及薇薇安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烦躁。
“我得确定,你不会去俄国,会留在这边帮我的忙。”慕少凌说道。
“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觉得我会因为她去俄国吗?我告诉你,我后面就算去俄国,也是帮你跟嫂子解决恐怖岛,绝对不是因为那个女人过去的。”南宫肆语气拔高几分。
似乎在让自己相信,也似乎在让慕少凌相信。
慕少凌点了点头,唇角含笑,端起一旁的酒瓶,给他倒了一杯酒。
南宫肆接过来,晃着酒杯,想要说话的时候,余光瞥见他唇角的嘲弄,瞬间炸毛。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他说道。
慕少凌与他的炸毛相比,淡定许多,“我相不相信,重要吗?反正后面你也要去俄国一趟,至于是为了谁,其实也不重要,你能帮到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