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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不想取题【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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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父皇低头阅着书, 这是他时隔多年来第一次翻开兵书。

父皇是个武派皇帝,年轻的时候一直行走在军营里,看过兵书无数, 见多识广, 不过是堪堪几眼就能辨别出书的好坏。

这是本好书,父皇心想。不, 不仅仅是好,这是一本让人惊艳无比的兵书。

细细阅去, 饶是像父皇这样身经百战的武派皇帝都不得不抚掌大叹写书人的天才。

再一看翻至前页一看署名,顾惜朝。

父皇更觉惊为天人,抬头偷偷瞅了瞅坐在书桌另一边的好大儿钧哥, 竟是涌起了一股酸至心头的嫉妒。

顾惜朝,好大儿结伴长大的竹马菠菜, 他上至文采斐然、政见独特, 下至武功高强, 如今又多了一项, 兵法超然。

父皇是知道的,钧哥早就看好了菠菜为未来的丞相。通过长久的观察, 父皇也觉此子不错,的确是个当丞相的料子。可如今再一看, 这哪是普通的文臣之首丞相料子?这是十项全能、既能为文又能领兵的天才啊。

啊, 可恶!父皇也好想要这样的竹马。

可这话, 父皇又怎能说出口?父皇可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啊。

于是他假装镇定和钧哥叹道,“好小子,你这小丞相可不得了。就凭这书, 他若来武举, 我定要给他个武状元做做。”

钧哥本在喝茶, 听了这话杯子都没放下,眼睛便是冷冷一瞥,用眼角看着他的父皇,“给了,再夺去?”

那眼神好生冷酷,好生嫌弃,看得父皇虎躯一震。

父皇尴尬地灌了口茶,他回想起了菠菜功名被夺的事情。

他也是不想的,每一个科举上来的才子最终都得通过户部的背景考察。那时的户部还未被钧哥撕开口子,被蔡大人全权掌握,考察结果与否全凭他的心情,便是父皇想护也护不住菠菜。

父皇登基时手掌的是兵权,座下无数英勇善战的大将军。而蔡大人是文臣之首且是两朝元老,对文臣的掌控很难动摇。即使是到今日,父皇也只让太傅诸葛正我破开一小部分的口子。

哎,诸葛太傅处事上还是太硬直了,有时对上蔡京不知如何变通,若是斐矩还在……

父皇幽幽地叹了口气。

钧哥又用眼角看了他一眼。

最近父皇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老喜欢追忆往事。最过分的是他自己追忆也就算了,还喜欢抓着钧哥说个不停。钧哥都听得麻木了,一听父皇叹气就知道这臭老爹又要开始放屁。

钧哥放下杯子,起身就要走人。可父皇比他更快,嗖得一下带着椅子就移到了他的身边,伸手钩住钧哥的肩,愣是像个好兄弟般将钧哥按了回去。

钧哥一屁股坐了回去,还没坐稳,就见他的老父亲昂起了头,眼里闪烁起粼粼回忆的波光,“儿啊,你可知父皇也曾有过像你和菠菜那般亲密的兄弟。”

钧哥没说话,因为他不知道他的父皇到底有几个好兄弟。自从父皇开始追忆过去,他每次提起的兄弟都不一样,但每一个都好像跟他情同手足一样。

想来,这次又是个钧哥从未听过的新兄弟吧。

然而,并没有。这一次父皇口中的主角竟然是个熟人,是钧哥萝卜头时期的启蒙先生,也是大禹的前任左相,斐矩。

父皇说斐矩是个很有才华的男子,就像是菠菜一样,有着儒雅文臣的外表和武将勇猛的心。

他和斐矩是在军中相遇,那时两人都还是少年。

当时的大禹风雨不断,内有灾祸,外有敌国进攻,烧杀抢掠,大禹军队不敌,节节败退,民不聊生。眼看大厦将倾,可那些皇城中的权贵们却还是一副醉生望死的模样。

父皇是皇子,本也是富贵的一员,但他不愿像他的兄弟那样沉迷于皇城中美好的假象,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家国覆灭。于是,在所有兄弟不解甚至嘲笑的眼神中他主动请愿,前往最前线。

就是在那时,他在军中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兄弟,斐矩。

和父皇不一样,斐矩没有领兵的才能,但他很会说话,善于谈判,乃是不可多得的外交人手。

斐矩从不骂人,但父皇知道这是因为他熟练掌握阴阳怪气的技能。

他,生气起来就是传说中的阴间人。

斐矩在军中做的是使节,年纪轻轻就敢一人来往于两国军营之间。

父皇曾经问过他,“你不怕吗?”

那时的少年斐矩微微一笑,说,“怕?当然怕了。那些蛮人总是嘴巴不干不净,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把他们剁了。”

斐矩,一个武功高强、擅长独自作战的男子。在他那文人温和的少年面相之下,藏着的是颗暴躁的心。他讨厌有人跟他作对,也讨厌别人对他阴阳。

他是高傲的,讨厌别人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他也是双标护短的,对被自己划入领地的人极好极好。

一天正值父皇生辰,斐矩刚好去敌国主营地准备和谈。

走前斐矩信誓旦旦,说一定会带回好消息作为生辰礼送给父皇。父皇很是感动,握着他的手嘱咐他和谈不成无妨,但一定一定要保重自己的安全。

斐矩点头说好,然后一去就好几天。正当父皇担惊受怕之时,斐矩突然出现,一身染血,看着军营上下惊呼不断,军医们都齐齐冲上了前去。

谁想,军医们还没伸出手,斐矩便将他们一把推开,来到父皇的面前,半点不见受伤的样子。他抬手一提,一个圆圆的包裹出现在父皇的面前,“送你。”

父皇愣了一下,接了过来。包裹的结打得太紧,他拆了半天才拆出一点点松动。

此时的斐矩又被军医们围了起来。他不肯跟着军医回营帐之中,军医们又担心他们了不起的使节哪里受伤流血至死,只能在外直接翻着他衣服查看包扎,以至于他的衣襟微微松散了开来来,露出半截结实的胸膛。

往日里他总是一副文人墨客的样子,此时衣衫一乱,倒是多了些同袍们从未见过的潇洒和狂气。他看着父皇拆了半天的动作,解释道,“这是生辰礼。”

“可惜和谈没成。”他道,“想来想去,得补你一个礼。”

“你平安归来就好。”父皇点了点头。那蛮人不讲理也无信,他和同袍们本就没将太多希望寄于和谈上。

他问,“里面是什么?”

“喔,也不是什么新奇的玩意。”斐矩随意地道,“我想着时间不够不能给你买些什么,就去了趟蛮人王庭,掰了个头。”

“啊?“父皇的手一抖。

正巧被拆最后一个结的包裹松散了开来,一个头从中落下,咕噜噜地滚落在地。围观的将士们低头一看——

好家伙,竟然是个死不瞑目的头颅。

再仔细一看,靠!竟然是阿史那,那个一直在王庭的蛮人之王。

将士们低头看着地上的头,当场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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