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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不理解他,甚至用言语用行径殴打在他的身,好似要打断他的脊骨,砍破他的腿,逼迫他如他们一般闭上清明的眼。
钧哥懂这样的人。
因为在他的眼中菠菜也是这般,也曾经经历过如此的困难。
他知道,这样的人外表坚硬,但若是无人陪伴,独自前行,他们的内心便很快就会遍体鳞伤。
菠菜在那时,身边有他。而师叔呢?
师叔是孤独的,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人相伴的。
在他看似完整的躯壳下怕已是千疮百孔,等到极限之时甚至只要一些在常人看来轻微的伤就能让他彻底崩塌。
就像是现在,师叔他站在了河里,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眼里绝望而无光。
钧哥尊敬他,也知道这时必须给他一些言语上的支持。
可,言语
这有些过于难为剑修了。
钧哥深深看了师叔一眼,又看了看师叔身下的河水。
看着那只到师叔腰间的水,他灵机一动,道,“师叔,莫做功无用。你,命不该绝。”
本也没想绝的师叔
师叔深深吸了口气,“我,没有寻死。”
喔,这样的吗?钧哥闻言眉头一簇,“那,你”
师叔感受着体内再一次掀起的狂潮,他轻咬下唇,强忍下那严重起来会让天道爸爸被大道打死的叹息。
“我只是中——”他顿住了,有些难以启齿。
看着钧哥那英俊而正直的面庞,他纠结了半晌,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我,身体有些不适。”
不适?钧哥仔细看了看师叔。
只见此时的师叔面带潮红,眼含波光,如丝如勾,有些目不成焦,有些波澜。
他的唇齿微张,轻喘着,好像很热的样子。
再看他的身。湿透的衣裳紧紧贴着他的身上,透明如无形。他似乎刚刚做过挣扎,衣襟凌乱,大开着露出了他一边大半的肩头。
那半遮半掩的躯壳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嫩,像极了白花花的五花肉,在微光下又如阿城的金库,仿若凝脂流油。
啊,多么动人心弦的美男子啊。
美得甚是让冷酷无情的钧哥都不禁眼眸一沉,抬起了脚步。
天,难不成他的美色竟然已经达到了让瞎子都复明的程度了吗?师叔心中一个咯噔。
他看着钧哥,看着这俊美无边、让神自卑让人自闭的师侄缓缓地向他走来。
砰、砰。
这一刻,师叔听见了。
他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沉重的,伴随着钧哥的脚步。
一步,一步,就好像踏在了他的心头,敲击在他邦硬的心、笔直如钢铁般的意志,一下、一下,都变得有些微微的弯曲。
师叔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让天地失色的剑修,看着他来到面前,看着他抬起那骨节分明、五指修长的手——
伸进袖子里掏出了一块巨大的、肉眼可见冒着寒气的冰块。
那是在很多年前钧哥在万梅山庄借住时吹雪给撅的冰块。
很结实还不会化。
钧哥郑重地塞进了师叔的怀里,让燥热的师叔在瞬间感到了透彻而刺骨的冰凉。
从心到身再到灵魂,彻底地冻结再一起,齐齐地连带着他的脑壳都要飞去九天翱翔。
“既然发烧,那,拿去降温。”钧哥平静道,“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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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域。
从南海游历归来的吹雪站在他雪山之上的秘密基地里,看着那本该长满花骨朵却不知为何变得空荡荡的巨大冰洞。
他,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花呢?
他的,亲手种的,从根茎到花瓣都晶莹剔透、本来打算送给继承家业的钧哥做礼物的花呢?
为什么?
他不过就是去了趟南海,离家的时间稍微久了那么一点点,怎么就都无了?
连根,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