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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院墙便听到师兄弟们说笑打闹的声音,正是晨练结束,开饭时间。
李恪回头看见邢秋月低着头,蹑手蹑脚的样子,心里一笑,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大踏步向着院子内走去。
年幼的师弟们都欢呼雀跃地跑着穿过院子,向着厨房跑去。
只有留在后面收拾道具和兵器家什的沈雪棠看见了邢秋月。
他转头看向手牵手走进来的李恪和邢秋月,对着二人鞠了一躬,点头道:“李恪少爷安好、秋月师兄,你回来了。”
李恪和邢秋月齐齐转头向着邢秋月回了礼,依然向着院内主屋走去。
邢秋月站在主屋帘外,手搓着衣服,不敢进去。
李恪一掀帘子,跨步进屋,手上牵着邢秋月。
坐在炕沿上正端着盖碗儿啜着三炮台茶的白露霜,闻声转过头,看见迎面而来的李恪,先是一怔,随即撂下盖碗儿,探脚下地,拱起手陪着笑道:“哎呀,李恪少爷!稀客稀客啊!”
邢秋月怯生生从李恪身后绕出来,现在白露霜面前,低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班主,我回来了。”
李恪牵住邢秋月的手,往前送了一下对白露霜道:“我昨儿刚回南漳市,和秋月小别重逢玩的开心,忘了时间玩的晚了,就留他住下了。秋月给我说,夜不归宿不合白露霜戏班子的规矩,我怕你责罚他,就送他回来给白班主个交代,昨儿都是我强留他的,不关他的事儿。”
白露霜眼神犀利地看了一眼邢秋月,又转脸看向李恪,满面带笑地说道:“哪里!哪里!李恪少爷言重了!你们小哥儿俩难得一聚。玩的尽兴点也是应该的。再说,昨儿李恪少爷派人送的信,我们也收到了,知道秋月跟你在一起,平安无事我也就不担心了。”
李恪和白露霜两人表面言语客套,字句间却是暗中较力。
李恪回头看了看邢秋月,又看看白露霜。
白露霜便知李恪心思,咳咳两声,慢条斯理坐回炕上,对李恪一伸手道:“李恪少爷,请坐。”
转而对邢秋月道:“秋月,去给李恪少爷斟茶。”
邢秋月答应着,退出房间。
白露霜拿起小炕桌上的珐琅香烟盒“啪”地一声打开,递给李恪。
李恪伸手一挡道:“谢谢白老板,我不吸烟。”
白露霜从烟盒里捏出一支烟,塞进嘴里,“歘拉”划着一根火柴,点着了烟,重重地吸了一口,懒洋洋吐出烟圈儿,隔着迷蒙青烟看着李恪,等着他开口。
“白老板…”果然,李恪沉思了片刻开了口:“关于秋月我有几句话想跟您说。”
白露霜侧脸看看李恪道:“李恪少爷有何赐教?白某洗耳恭听。”
“昨天我看见了秋月背上的伤。”李恪说道:“我问了他,他先是不肯说,问了好几遍,才说是你打的。”
白露霜捏着香烟的手轻轻抖了抖,长长的眉毛也微微一挑,伸手在烟灰缸里按灭了香烟道:“是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