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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若叶侧着头从荷叶卷曲的边沿看向小舟的另一侧。
澄明柔和的月光洒在一位白衣少年身上,将他映照的仿佛似一颗柔润的夜明珠一般,散发着银白的微光。
那少年身形略微纤细清瘦,骨骼清奇秀美,在薄纱袍下身体线条时隐时现。
他穿着宽袖白袍,宽大的袖子在手臂上堆叠了几层,露出纤细秀丽的的手腕,一双手指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按住膝头古琴的丝弦。
“那神曲,竟然是这位少年弹奏的?”金若叶心里一惊,又瞪大乌黑的眼睛看向那少年。
那少年五官柔美,有种言语难以描摹的极度出尘脱俗之干净之感。
他双手轻轻一挥,松了手下的丝弦,一双眼波荡漾的细长眼睛含笑看着对面的师兄道:“师兄,果真挑的好去处,荷叶田田,荷花灼灼,月华如水,真让人心旷神怡。”
他对面那少年微微一笑道:“夏荷风光再美,没有秋月师弟相伴,也是索然无味。”
“秋月…”金若叶的眼珠子轻轻一转,心道:“弹琴这少年,好像是极乐宫的弟子。”
“是啦!”金若叶恍然大悟:“是极乐宫乐童,极乐天宗主的二弟子。想不到这个柔弱的少年,居然有这等好本事。”
“那他对面这位,应该就是极乐天宗主的大弟子花离咯,”金若叶眼睛滴溜转着琢磨着。
“秋月,你刚才谈的那曲叫做什么?”花离懒洋洋地,提起面前矮几上的白玉酒壶,拿起白玉酒杯,斟了一杯酒,递到秋月唇边。
秋月伸颈,轻轻啜了一口酒,咽下酒,清吸一口气笑道:“叫做《清心咒》”
花离手腕一转,将酒杯送到自己唇边,雪白的手指轻轻一转,将秋月双唇沾过的一面转向自己,不动声色地豪饮了一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秋月微微滑动的喉结,哑声道:“《清心咒》啊,难怪我适才听曲的时候,觉得白日的劳碌和烦忧都被一扫而空,瞬间神清气爽了呢。”
秋月秀气的手指在丝弦上轻轻一拨,发出“呛啷”一声响。
他笑着说:“师兄,这曲子还有个来历呢。”
“什么来历?”花离眉毛一挑。好奇地问道。
“当年我在泰山上清院被主持收养,随身在道院,却无心修道,只是喜欢乐理,经常偷偷跑出去听人弹琴。”秋月仰起脸儿,回想起幼儿时的经历:“我长到九岁的时候,一个人跑出去游荡,误入了一个松林,在里面迷了路。碰了两位高士在林内手谈。便上去问路,便看见一位先生身边放着这把琴。”
秋月说着低头温柔地看了看膝头的琴:“那位先生看我在意这把琴,便问我会不会弹琴,我答会。他便将琴递给我,让我弹。”
花离一边挺秋月讲着往事,一边伸手从身边折下一支青莲蓬,慢条斯理地拿在手里剥了起来。
“我便接过那位先生手里的琴,弹了一曲人间的乐曲,秦风中的《蒹葭》。那两位先生听完抚掌大赞。那位先生便拿过琴弹了这首《清心咒》,问我记住了没,我当即就弹了出来。那先生便说我与这琴有缘,将这把蕉尾琴赠于了我。”
秋月说完,满脸的向往,似乎深深沉浸入了回忆之中,伸手无比温柔地抚摸着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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