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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善,先别熄。”那人道。
林良善只道:“我昨日方来小日子,怕是不行。”
然后在他委屈的目光中,彻底挑灭最后一盏烛的光。
这夜,闵危入睡地极快,不必再心挂随时到来的军情或是暗杀。他将心心念念的人抱在怀中,在她身上渐逝的寡淡药香中睡去。
林良善未阖眸,借着那点微末的月光,模糊地看见他瘦削的面颊。方才的光亮下,他的眼窝发青深陷,该是疲惫至极。
他并不如表现出的那般轻松无谓。
她也不会去戳穿。
已过三年,建兴十七年。
自西北之地收复,魏帝就与重臣商议在其中打通道路来,与西域进商一事。除此,另有临城作为第一个港口,进行海贸。这些在前朝俱未有过,不少朝臣连连上奏道不妥。
因此事过大,近三个月的朝堂上,以莫岑及和剩的两方派别是争闹个不停,诋毁骂人掺入。
不过最终拍案定板的是魏帝,自然也无甚用处。
待将这两件事初步形成决议部署,已至十二月冬日。
这日,十三岁的太子闵瑜一如之前地被魏帝考校那些理政军谋。
是否是他之错觉,总觉得父皇近来考问地愈加严格了。往常的那些问题,十之七八能答出;可如今,却是一半都说不出。
闵瑜低头苦思着方才听到的一问,到底该如何解决?
蓦地,他听到一声咳嗽。待抬起头,就见父皇从怀中掏出一帕子捂住唇,抑制不住地咳起来,面容有几分痛色。
“父皇!”
闵瑜要上前,一只手阻止了他。直到那帕子放下些,不经意露出点红。
“冯叶!”
闵瑜要跑出去喊近宦去太医院叫人,但被一道厉声止住了脚步。
“闵瑜,站住。”闵危缓了缓胸中痛意,叫住他。
“可是父皇的身体……。”
闵危将染血的帕捏紧在左手掌心,轻松地笑笑,道:“无事,只是早年战场上累积的旧伤发作,你不必担心。”
“朕方才的问题,你可想到解决之法了?”
闵瑜一时答不上,只愣怔在原地看着父皇,耳畔传来还是如先前的指点。声音不再沉重,有些虚浮。
“明白多少?”说的有些多,喉咙又痒痛起来。
“六分。”
闵危压着那股痛,勉力地笑道:“六分已很好。”
这是父皇第一次夸他,可闵瑜却无任何欣喜可言。他禁不住再问:“父皇,你的伤到底如何?”
这回得到的回应是“闵瑜,此事不要告知你母后得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哈,我以为按着细纲,这章能把前世都写完的,可写着又不行,明天还得有一章才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