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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半天,直到笑声慢慢止住时,才发现对面的蔺泽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笔,一双狭长的眼睛正冷冰冰地盯着他,面色不大好看。
蔺尧后知后觉地赶紧止住笑声,只是蔺泽这样的人吃瘪的时候着实少见,他强力忍着,仍是没忍住鼻腔内的丝丝嗤声。
蔺泽平静地放下手中的紫毫笔,淡淡地张口出声。
“听闻你最近闲得发慌,正巧,皇兄那里正缺人做事,不若我将你举荐上去,替皇兄分分忧,免得你终日无所事事,只会来我府上调笑。”
蔺尧面色一白,立刻止住了窃窃笑意,连忙摆手求饶。
蔺泽这才收回刀子般的眼神,只是心思已经飘出此间,慢慢思量着距十日之期还剩几日。
连阳侯府。
琅玕阁中,方才被蔺尧谈论的正主虞幼宜叫人搬了张美人榻在廊下,此刻正半倚在榻上,舒舒服服地吹着徐徐夏风。
盛夏将过,若再不趁着这阵功夫悠闲一下,没多久就要入秋了
湘竹拿了个小圆凳坐在她一旁,手中又持了一柄扇子,时不时地为虞幼宜送阵风,或是拂去些飞来的小虫。
大概是日头太温暖,晒着人懒洋洋的,湘竹坐了没一会儿,头便像小鸡啄米似的直往下掉。虞幼宜笑了笑,没甚在意,也没有出声唤醒她。
白蔷也立在一旁,正帮虞幼宜按着肩膀。她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最后悄悄出声道:“姑娘前儿去易总管那边可瞧过了?如今离珠姑娘出嫁之日,只剩四五日了呢。”
虞幼宜淡淡嗯了一声,仿佛没听出白蔷的言外之意一般。白蔷心里着急,但又不好再说,只好止住话头,静静地候在一旁。
虞幼宜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摇着扇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蔷心里着实是相当着急,她提这事不为其他,庆王与虞幼宜约定那日,也是在虞景生辰的时候,算起来刚好和梁府十日迎婚之期是差不多的。
如今既快到梁府迎亲的日子了,就说明也快到了虞幼宜这两人约定的最后期限了。
她这几日一直挂心瞧着,见自家姑娘每日不是老神在在地歇着,便是主动寻点活来做。譬如易总管那次的事,原也跟虞幼宜关系不大,就是易总管自己捱久了,也会想出法子的。
可虞幼宜那日似乎是颇为感兴趣一般,听了湘竹的话用了午膳后便赶了过去。
倒也不是说虞幼宜这般不妥当,只是白蔷这段时间已经渐渐摸清了虞幼宜的性子。虞幼宜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个有些喜静不喜动的。平日里的琐事就有些让她心烦了,其余的一些事,若不是非她出面不可,她都是能推则推的。
也就是李嬷嬷寻常常说的“躲懒”,此养生之道,虞幼宜运作得十分熟稔。
故而,那日虞幼宜说要去看看易总管那边如何,白蔷心里是有些惊讶的。寻常时候,虞幼宜不过笑一笑就完事,最多也就是派个人去给易总管支个招,哪里会劳动自己。
白蔷盯着面前老神在在的虞幼宜的背影,双眼忽地慢慢眯了起来。
实在不怪她多想,但她怎么看,虞幼宜这都是在刻意避开某些事不谈,或是找些事来让自己忙碌起来,搞得白蔷无法见缝插针。
白蔷心里叹了口气,姑娘啊,这事再怎么逃避终也是无用,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得有个定数才是。
虞幼宜仍旧是悠然摇着扇子,似乎分毫没有察觉到白蔷的一派无奈之意。
白蔷认命地垂下眼,从打着瞌睡的湘竹手中抽出团扇,慢慢地给虞幼宜送着风。
罢了,姑娘从前过得苦,回了府后又事情繁多。此刻好不容易无事一身轻了,恐怕也是想无忧无虑几日的。算了算了,她还是别说让姑娘心乱的话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过。皇帝不急太监急,她急这些也没用。那庆王看着不是强人所难之辈,车到山前必有路,就随姑娘她去吧。
打着瞌睡的湘竹半梦半醒间感觉手里一空,立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瞧见了一脸无奈的白蔷,还有笑容和煦的虞幼宜。
她看见虞幼宜十分慈祥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了句“睡吧”。湘竹没反应过来,瞌睡虫太凶猛,她又稀里糊涂地垂下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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