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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念僵住，不自然地摸着头顶翘起的两根呆毛，躲闪着视线，声如蚊讷：“这次不行。”
“我还没准备好。”
裴言卿再也忍不住，偏过头，声音里满是细碎的笑意，“不用准备，交给我就好。”
苏念念绞着手指，看见裴言卿朝她伸出手。
裴言卿本只想要卷起小姑娘的裤腿，就见她惊弓之鸟般躲开腿，小脸涨得通红，鹿眸中满是羞恼：“怎么可以在沙发上？太随便了吧。”
“噗。”裴言卿实在忍不住了，笑得胸膛直颤，他抬手敲了敲小姑娘的额头：“你呀。”
“脑子都装的是什么？”
苏念念反射弧极长地“啊”了声，“难道不是你想和我…”话未说完，她目光凝在裴言卿拎过来的药箱上，半晌，反应过来。
“啊啊啊！！！”苏念念哀嚎着，哪里还敢看裴言卿兴味的眼神，夺过一旁的抱枕，捂住脸，“裴言卿，你这个大混蛋！”
裴言卿忍笑，看着抱着枕头自闭的小姑娘，想顺着毛哄哄，结果刚伸出手，就被一把打开，“我要和你冷战三天。”
“我生气了。”
裴言卿顺从道：“好。”
苏念念：“……”
话毕，他伸手放平小姑娘的腿，轻轻卷起她的裤腿，看清情况后，眸光顿住。
从脚踝开始，原本纤细白皙的腿上一片青紫，原本小巧带粉的膝盖满是伤痕，他脱下苏念念的袜子，足尖上错落有致的全是伤口。
裴言卿握住女孩脚踝的手微颤，黑眸沉得看不清情绪，不自主握紧手指。
苏念念“嘶”了声，闷声道：“疼。”
“抱歉。”裴言卿回过神来，嗓音低哑，似塞着团棉花，“我先给你上药。”
“其实就是看着严重。”怕裴言卿担心，苏念念咽了咽口水，道：“过两天就好了。”她悄悄睨了眼低着头不说话的男人，他正在给她足尖上药，纤长如鸦羽的眼睫挡住了眸中情绪。
裴言卿一直未吭声，薄唇紧紧抿成直线，手上的动作更轻。
苏念念蜷起手指，试探着安抚：“你真别当一回事，都当这么久的医生了，见过那么多大病小灾…”
话未说完，便被男人沉沉打断：“可他们都不是你。”
苏念念心中一跳，愣愣抬眸，看见裴言卿沉着眉目，向来难起波澜的眼眸泛红。
裴言卿似乎情绪不佳，沉默地替她上药。
上完药，他低眼，修长指尖落在她外套拉链，解释道：“我给你疏通筋骨。”
苏念念总算明白他让她脱衣服是干什么了，忿忿道：“早这么说不行？非要让我一上来脱衣服。”
一边脱着衣服，她一边还嘟囔：“你要以后没饭吃了，开一家按摩馆也不错。”
可惜裴言卿似乎依旧没开玩笑的心情，从箱中摸出好几种药酒，倒在手上，他看着苏念念里面的长袖，迟疑了片刻，道：“这件还要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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