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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疼?”维萨处理着他的伤口,也不抬眸,却仍是嘲讽道,“也不知道你脑袋里是不是装炸弹了,怕疼就别往身上动刀子啊!”伊藤瞪着他,被他这张嘴真是气得要死。“我不是自虐!”“自残?”“……”他无奈的把那枚小小的追踪芯片递过去,“我在挖这个。”维萨扫一眼,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唇,缓缓扬了起,“她就是靠着这个找到你的?”“不止是理香,伊藤家的人也是。”维萨抬眸看他,“那个女人怎么处理?”听出他对理香不是很友善,伊藤试着解释,“其实理香她是很可爱的女孩……啊!!”他突然痛叫一声,“疼!!”维萨蓝眸轻抬,“不好意思,手抖了下。”话虽这么说,他下手的动作还是重得很。伊藤脸胀红,强忍着,咬紧牙不让自己再很没出息的叫出来。盯着维萨,又生气又无奈。这家伙到底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啊?他泡在水里,身体越来越凉,冰冷的水,刺激得他打了个冷战,这才有点感知,现在不过才四月,还是初春。心也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暖和起来。今天见到叔叔,伊藤心情复杂得很。这九年,他没跟伊藤家沾上半点关系,独自在外打拼,不断的磨练自己,激励自己,就是不想再像那时候一样,像只丧家犬一样四处逃窜。他杀了父亲的老婆,也是他名义上的母亲,这种弑母之罪,在家规严明的伊藤家来说,是必须要以死谢罪的,尤其对方还是与伊藤家齐名的瑾奈组大小姐瑾奈绫子。但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哪怕是在亡命天涯若干年后再来问他,他仍不后悔当初的做法。他母亲是中国人,在日本留学的时候,认识了他父亲伊藤雄。他没有承诺过要娶她,还尊照婚约娶了瑾奈绫子,她仍没有离开,而是以女佣的身边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瑾奈绫子恨她入骨,只要伊藤雄不在家,便是用尽一切残忍的手段去折磨她!到最后,她全身伤痕累累,可她却仍是默默的忍受着。后来,她怀孕了,由于瑾奈绫子曾经出过意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所以,伊藤雄格外珍惜这个孩子,破天荒的警告了瑾奈绫子,不许再找她的麻烦!而他则减少了外出,尽量多留在家里陪着她,直到孩子出生。她后来常说,那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对于瑾奈绫子来说,却是最痛苦的日子。她不敢对孩子下手,因为她知道,那是伊藤雄的底限,后来在伊藤雄忙着处理生意上的事时,对她那个可怜的女人,就是变本加厉的折磨。直到,她患上了抑郁症,精神恍惚的投了河。伊藤还记得,她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全身都已经泡得发白了,在场的人,除了他,没有谁再为流一滴泪。包括她一辈子都无法称之为“丈夫”的人。伊藤雄只是冷眼看着,看着她的尸体被推上了车,他连一丝留恋都没有,转身离开了。那一刻,伊藤泽清晰的感受到了,他恨他,恨这整个冷血的家族!而这个时候,主动牵住他的人,正是理香。她温柔的目光,第一次让他知道什么叫温暖。在母亲离世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因为没人敢得罪瑾奈绫子,他名义上是伊藤家的大少爷,却像个隐形人一样,没人会正眼看他,也没人会真正的关心他。伊藤雄越来越忙,每月只会在家里待两三天,而瑾奈绫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表现得像位贤妻良母,对伊藤泽关心备至。伊藤并没有把这一切告诉父亲,而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看她的演技,看周围人的演技,有时候,也是一种享受。庆幸,在那个艰难的时期,还有理香是真正陪伴他的。在母亲三周年的忌日上,他独自为母亲设了个灵堂,瑾奈绫子刚和朋友从酒吧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她跑过来大闹灵堂,砸了母亲的牌位,还肆意侮辱谩骂,伊藤就算再能忍,也绝不会容忍亡母受辱。在那一天,他杀了她。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他只知道一点,连死后母亲的尊严都捍卫不了,他不配当儿子。之后,辗转来到法国,机缘之下,他做了赏金猎人。他并不觉得这个职业有多么危险,因为,对于一个随时都处在被追杀模式中的人来说,猎杀,才是他的反击。见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维萨也没出声,替他包扎好了之后,将浴巾扔到他身上。伊藤慢慢的收回思绪,擦干净身上的水,穿好衣服走了出来。“阿泽,”理香马上迎过来,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怎么那么久?”她对他的依赖,还像少女时那样,没有因为接近十年的分离而改变什么。在身边的人给他白眼时,只有她是专注的;在他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时,只有她会为他哭泣;在他杀了她的姑姑,准备逃亡时,她先是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又哭着将自己所有最值钱的首饰给了他……理香,是被他宝贵的藏在心底的女神。伊藤深深的凝望着她,才发现,这九年的变化的确很大。她从当年那个还有几分婴儿肥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娇小妩媚的小女人,一双月牙似的眸,笑起来会眯成一条缝,可爱得令人觉得亲近。“干嘛这样看着我?”理香有些不意思的垂下头,脸颊浮上两块红云。再次与伊藤相见,他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了。他变高了,身材魁梧了些,五官更加深邃,俊逸的脸颊,更具成熟男子的气息。靠近他,则充满了让她脸红心跳的魅力和蛊惑。她和他的感觉,正在悄然发生的改变,有好多话想说,可一时间,又不知道从哪开口。维萨走过来时,扫一眼两人,眉头轻轻拢了下,又无声的离开。蓝眸扫过四周,一抹锐利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