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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急促地吞吐一口气,指尖扣紧凳缘,粗糙不平的石面硌的钝钝地割开皮肤,他想用疼痛去缓解恐惧,眼前的黑影不断缩成黑豆的大小。
白务徽有一点说得对,他变软弱了,仿若梦中一锤,驱散了所有欢愉的幻境,只留下漆黑一片不见五指的甬道,那才是他白绩应该去的地方。
而不是什么糖果、什么成绩,什么舒舒服服被人照顾和保护。
他本末倒置了,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啊。
“在等我?”
骤然,一个清润带着笑意的声音穿过冗长斑驳的隧道,叫醒白绩。
白绩睁开眼,齐项正低头看他。暖黄的灯光投在他眉眼之间,莹润若幽暗中的精心雕刻的玉石,齐项望着他的眼神松软又纵容,整个人像镀了层不真切的光晕,从白绩的角度看,他是横亘于天地间的唯一亮色。
鼻尖蓦地一酸,滔天的委屈骤聚于眼眶,刚凝成泪又被克制又强硬地憋了回去,刚才建设的防线似乎破了个口,潺潺漏下一道细流。
白绩想,我他妈真的是个废物,我真的变弱了。明明才认识没多久,为什么…我看见他会觉得那么委屈?我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他?
不应该啊。
“怎么了?”
齐项弯腰要拉他,刚靠近又停住,似乎在等白绩发话。
良久,久到一只飞虫慢悠悠在两个人眼前颤悠悠飞过。
白绩终于开口,丢盔弃甲,哑声道:“腿疼,背我。”
腿疼是真的。
铁久不用会锈,更何况腿呢,毕竟他是真实地跟大叔来了一场追击战。那时白绩肾上腺素飙升,情绪处于紧绷的阈值时自然感受不到疼。
现在他被人背起来,小腿垂着,那种钻心地裂痛感才迟钝地赶来。
“你要是再晚点说,我就要扛你走了。”齐项用膝盖顶开门,低声道,“别捏拳头,你坐凳子上都能给自己整出伤?”
“……”白绩哽住,缓缓摊开掌心,“小声点。”
毕竟在宿舍楼,虽然这会儿绝大部分人在上晚自习,宿舍楼里就宿管阿姨边嗑瓜子边外放土味视频,但白绩还是觉得…他俩大男人你背我,我搂你的太奇怪了。
而且他现在情绪不稳定,病情虽然在白务徽不断的“脱敏刺激”下勉强受控,但是如果仔细看,白绩脸色苍白,指尖有轻微的颤抖,齐项说一句话他需要缓一缓才能给出反馈。
“我背着你,手里提着包,包里装的是你的晚饭。”齐项对宿管阿姨点点头,让阿姨帮忙按电梯,“这种服务态度,说我是在尽孝都有人信。”
“……”
白绩闭上眼睛,假装聋了。
等回寝室,齐项把他放在椅子上检查脚踝,白绩躲了躲,没躲过被掰着腿按住了,拉下袜子才看到脚踝早就肿了,多亏白绩能忍,老半天眉头不见一皱。
“出什么事了?”齐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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