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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感慨道:
“殿下可算养身子骨了,想当年,您刚下降给驸马,照顾了他那样久,还得了风寒,驸马醒过来就翻脸不认人,殿下心情烦闷,到园子里散心,谁知风寒闹得头晕,一下子跌进水里……”
颜庄仰头望了她一眼。
他缓缓道:“你记错了。是我腿上不舒服,才走不稳掉下去的,全赖你拼了命救我,才得生还,哪有风寒呢。”
白月便笑了笑,手中力道轻了几分,叹息着说:“哎,奴婢年纪大了,居然连事都记不清了。”
颜庄没说话。
她停了手,压下账册,话语格外慈祥,如同面对着懵懂的小女儿,道:“殿下累了,快些睡会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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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令虹接到公主府送过来的案子,心情已不足以用“五味杂陈”来形容了。
她目光描摹过案上碎做一团的玉钗,依稀还记得它完好时的模样。
那是太妃赠她的添妆,她只戴过一回,因婉姑娘喜欢,便被驸马生生夺去。
此后这红玉钗时常戴在婉姑娘头顶,她无力阻止,便也不愿去看了。
曾经看重容颜的婉姑娘,正跪在堂下哀哀啼哭,发髻散乱,妆容留下一条条泪水流过的沟壑。
而备受欺凌的她,则高坐大堂之上,冷漠地望着底下的犯人。
杨令虹本以为,她会对可怜的美人生出几分怜悯。
这些日子,她也判决过几个关于美人的案子,满心都留存着对那些可怜人的轸恤。
而她听婉姑娘哭诉时,心里什么都没有。宛如一潭深水,倒映着无尽天光,以及颜庄凝望的眸。
他对她那样好。
她不能因心头软弱,一次又一次辜负他的好意。
杨令虹平静地听完婉姑娘哭诉,手上玉扳指轻轻敲击桌案。
她听到属于颜庄的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一如颜庄本人般冷漠:“拉下去,打。”
伴随堂下女子的哭喊,她眼前阵阵发黑,不由闭上双眼。
再睁开时,东厂大堂和婉姑娘已消失不见,她的卧房里,白月正坐在旁边,仔细地打着络子。
仿佛和颜庄的灵魂互换,是场漫长的梦境一般。
杨令虹的心缩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