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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凌秋远扯着唇笑:“我废物一个,今朝风光,拜殿下所赐。若能回馈殿下,就算殒命,也是一种福气。”
赵策安眼睛发红,沉闷的声从嗓子眼出来,“成为第一军统领后,家中病母身体日渐好了,若非殿下,母亲只怕很难熬过这个冬天。殿下,能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策安之荣幸。”
“若非殿下,只怕我还在阴霾之下灵魂渐渐扭曲直到彻底沦为病态之人吧。”
李守珩侧目看来,红着眼睛笑,“殿下,我曾以为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后来才知,你带我来到光明处,才是人间至高。”
“………”
云子君听着那些人的声音, 都是不为人知的故事。
原来……
她曾经所不屑的叶楚月,改变了这么多人。
世人轻楚王为下界凡女,又何曾想过,凡女尚能救人于水火,自诩高贵之人为何要独善其身去隔岸观火还怡然自得?
“好了,不矫情了,来,喝酒。”
楚月拿出了寒蝉酒,混合神农之水,使得几坛寒蝉酒变得成百上千了。
凌秋远问:“殿下,这酒,怎么这么稀?”
“就这么几坛灌溉出来的,凑合着喝吧,就你话多。”
楚月唇角噙着笑,“等来年春暖花开之际,本王带你们喝最纯正的寒蝉酒。”那是她曾经最爱的至亲所酿,烈酒尘封着昔年的往事,有着她幼年的偏执。
她和玲娘,在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云子君裹着大氅,接过了杯盏,喝了一口热酒,眼里泛着不可言说的光泽,如今晚的月,映着那雪。
南皇涧抱着琴来的时候,看见云子君,亦是怔了一下。
两相对视,都看向了对方的琴。
氛围颇为微妙。
就连雪花都在轻轻晃,不敢肆意乱动。
谡谡风,静悄悄。
“来了?”
楚月将一坛灌水的寒蝉酒,抛给了南皇涧。
南皇涧接过酒坛,喝了口,面带微笑,比之从前的病弱苍白,多了些红润。
“初雪之日,应在青云 。”南皇涧的声线细腻温柔,比琴音还好听,从前无力,而今身子好转多了些劲道后,更是让人感到悦耳动听。
“涧小姐擅乐,今朝应景,不放你我为殿下助兴。”
云子君微抬下颌,唇角笑起的弧度,有几分与生俱来的清傲。
“也好。”
南皇涧温温柔柔,内核却如钢铁,目光清澈且坚定,不动如山亦如风!
她喝了两口酒方才盘膝放琴。
云子君双手拨弄琴弦,几道琴音,天崩地裂之势,可见胜负欲。
南皇涧琴声如天籁,似流水潺潺,看似不争不抢,却绝不后退做软骨!
“这是在做什么?”
花清清抱着酒坛,凑到父亲边上,眨巴两下眼睛疑惑地问。
“一山不容二虎吧。”
花满山感叹道:“同有琴道天赋,又都是楚王麾下的部将,自是势同水火来着。”
不过……
他怎么觉得,更像是争得殿下青睐?
他望着楚月眼里充满了羡慕。
若自己年轻的时候有这般招蜂引蝶的本事,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啊。
“啪!”突地,花夫人一巴掌打在了花满山的头上。
花满山疼得捂着头盖骨,迷茫不已地看向了夫人。
花夫人笑吟吟道:“好像有脏东西,帮你拍掉了。”
花满山:“……谢谢夫人。”
“你我夫妻,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