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小侯爷, 又在等信差么? ”
路过的兵士调侃他,谢阆却像是习惯了,他头也没转, 只朝那兵士摆了摆手, 抬头望了眼东边,接着复又低下头,看向手中的兵书。
书卷上的小字密密麻麻, 随着日头西落,那字渐渐变得不清楚, 而谢阆也已许久没翻到下页。
他站在长坡上, 脊背挺直如白杨, 背对着夕阳的方向,住不住地往城池的方向望。
边疆的太阳落得晚,可夜寒却也来得早。此时日头还未完全西沉,森森的寒风已经卷了起来。
身上的袍子被风吹响, 沙尘打着旋儿落到脚边。
而信差还未到。
他几乎都要怀疑沧阳城中出了什么事,为何没有信差再送信来。
他眯了眯眼, 试图从风沙中瞧出狼烟的痕迹, 可看了半晌, 始终什么也没看到。
身后的军营传来唤他的声音,他回过身,见到炊烟袅袅,营中的大锅菜和着米饭的香气被风道吹了过来。
他合上手中的兵书, 慢慢走了回去。
这是第五日了。
没有信寄来的第五日。
谢阆出身武将名门, 从他这辈往上数三代,自他曾祖父起,后代的名字就注定要尽数刻在沙场上。
他们谢家是晟朝开国重臣, 统领西疆边防军队数百年,甚至度成为了威胁皇权的存在。于是在十九年前,先帝忌惮谢家功高,纸诏书将谢敞从边疆召回,以边疆安宁为由,将他变相囚在京中,予了高位闲职。
被困在京城的武将比笼中鸟更痛苦。你能剪掉鸟儿的飞羽,你能让鸟儿忘记飞翔的滋味,你能让鸟儿不再想念笼外的世界。
可谢敞是鹰。
你剪掉了鹰的飞羽,鹰是会死的。
当然谢敞没死。
却比死更难受。
他性情大变,豪迈的将帅成为了个疑神疑鬼喜怒不定的疯子。他将皇权对他的不公投射到所有人身上,他将猩红的战场和腐烂的血肉带回了家。
而这年,谢阆出生。
自他出生的
十九年来,他几乎没见过父亲的笑容。
他从不曾受过赞赏,也不曾得过肯定,更不曾见过温情,谢敞以刀枪和棍棒为器,将自己亲生的儿子视如敌国。
自有记忆以来,身上的伤就从未断过。
三岁时提不起重剑,他受了巴掌;十岁时背不出兵书,他挨了军棍。西疆战事渐起而谢敞请战被驳,是他的错;朝中文臣作对而谢敞心里憋气,也是他的错。
他从未做过件错事,可在谢敞眼中,或许每件都是错事。
而除了父亲以外的所有人,态度却截然不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