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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里月色暧/昧旖旎,魔宫外却分外肃杀清冷。
头发几近花白的老者目光幽幽,听面前的中年男人颤声说事。
“这次还好,有图伽那小子替我们挡着,大人,下次再找机会,我一定助你除去那眼中钉。”
“……哈哈哈,”老者笑声苍苍,无端透着一丝阴凉。
“你啊,你没机会咯。”
老者话音刚落,直直站着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始剧烈发抖,只一瞬间的功夫,全身上下开始冒出股股白烟。
伴随着其因为疼痛而露出的狰狞表情,男人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呜咽。
但在倒地化为黄鼠狼前后,他始终无法喊出遭受的痛苦。
老者习惯性轻抚自己短促的胡须,对着地上的死尸冷哼一声。
没用的东西,看来还是得自己出手。
“桑韪,你这是……”
桑韪刚想抬脚离去,身后突地响起一个清朗的男音,他迅速掩饰住脸上的慌乱,这才转身。
“师父,你怎么来了?”
被他叫做师父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但桑韪却没有一点不自然,叫完还很快挂上笑容走近几步。
“师父,这家伙犯了点事,处置一下。”
男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地上的黄鼠狼尸体,很快收回目光,“哦”了一声。
“师父,很久没去看您了,见谅,最近魔宫事情多……”
桑韪操着苍老的声音絮絮叨叨,男人一脸温和看着他,仿佛听的很认真。
桑韪停下后,男人笑了一下,摆摆手,“没关系,知道你忙,在魔王那里安分守己,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轻柔,桑韪恍惚愣了下神,很快答道:“当然,谨遵师父教诲。”
两人的谈话没什么实质内容,脸上也都平静无波,好像只是很久没见的师徒之间刚巧碰到然后叙叙平常事。
不知哪只不成器的乌鸦鸣叫了两声,桑韪拱手,“师父,夜深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准备明早的事。”
男人依旧温和无波澜,清浅点头示意。
桑韪又看了一眼男人,这才转身离开。
男人也同时转身,走向夜色深处。
两人背向而驰,脸上的表情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一秒瞬变。
桑韪无声冷笑,不知努力不争气,全世界最不思进取的师父竟被自己摊上。不过也好,这样就没人能从自己的伟业里分一杯羹了……
而他身后,男人脸上的温和早已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切尽在掌握的阴骘。
抓紧吧桑韪,为师等着你事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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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的阳光一向温暖得过分,路简被一下一下闪烁的光刺醒的时候感觉全身都是僵硬的。
眼睛有些睁不开,他想抬手揉揉,发现手更加张不开。
胳膊是麻的,手腕也是麻的,艰难蠕动一下,发觉全身都是麻的。
路简“啧”了一声,昨晚睡觉难道没动吗?搞成这副鬼样子。
“谁让你上来的?!”
路简愣住,这是……
想起来了。
他眨巴两下眼睛,自己也委屈,“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啊!”
路简话才说到一半,酸疼的肩膀突然被人捏住。
屠宸十粗暴地揽住他的肩,半夹半抱将他提下床,穿过卧室门穿过大厅,路简被重重丢在别墅外的台阶上。
路简:“??”
“管好你的身子,要点脸!”
屠宸十扔下这句话,大爷似的走了,留路简一人在晨风中凌乱。
“????”
谁没管好谁的身子?谁不要脸??
真当自己好欺负、真当自己要卑躬屈膝去舔/他?
“你没事吧?先起来,昨晚那么久,肯定不好受吧,慢点……”
路简没管门口小哥面色微红的善意关怀,黑着脸朝别墅大门狠狠瞪了一眼。
“劳资再来就是狗!”
路简气冲冲揉了揉腰,跛着脚愤愤离去。
门口小哥惊叹,胆儿真大,敢跟魔王大人称劳资……
别墅里面,屠宸十膝上支着一只手不停揉着眉心,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种事只有喝醉才会真的发生,可这里哪来的酒,昨晚还是发生了。
虽然他清楚知道两人什么也没干,但和除了小简之外的人睡一张床,还是让他羞愤不已。
他这是中了什么魔障,居然会搂着那个人睡了一整夜,而且……屠宸十眼中晦暗。
很奇怪,换作平时,他不可能毫无意识睡那么久。昨晚他没有任何睡眠困扰,很快睡着并且不再失眠,没有梦境,就很安稳平和睡到了一大早。
难道路简给他下/药了?
屠宸十甩出一个光点叫进门口的人,“昨晚发生了什么?”
门口小哥:“……”这能说吗?
当事人自己难道不比他清楚?
刚才搂着腰颠着脚走的人看起来受了不少苦啊!
“……大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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