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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临梓城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攻防战。
不过,城墙上的军卒们还是紧张地望着城外的北狄军,看着他们有条不紊地搬运着攻城器械。
不到半日,临梓城的北门、南门以及西门便被围得水泄不通,东门处虽然也有兵力,但并不是太多。
围城结束后,北狄军没有展开攻城,而是另有一队兵马从营寨中疾驰而出,朝着东南方向冲去,带起的烟尘遮蔽了城外大半的天空。
樊骊山,武威军大营。
郑习凛手中的镔铁长枪跟了他几十年,乌黑的枪头只有锋刃处闪着银白的寒光,粗重的枪杆也是镔铁打造而成,与枪头浑然一体。
枪杆上阴刻着滚龙相绕的花纹,龙头在枪头的后方,每次铁枪刺出时,都会发出一种让人心悸的破风声,仿佛是两条黑龙的怒吼。
营寨里有一土丘,距离中军大帐不远。
土丘上建有一座塔楼,用以观察营帐周围的情况,临战之时也是主帅的指挥所。
此时,郑习凛正手握双龙铁枪站在塔楼之上。
远处,北狄军的集结已经完毕,摆出了进攻的阵型。
郑习凛将握枪的手紧了紧,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血战,而且是一场极其残酷地生死之战。
从北狄左路军抵达临梓城,郑习凛就多次派出斥候打探,也同时做好了应战的策略。
然而,他自己也清楚,虽然双方在兵力的数量上相差不大,可是武威军的骑兵太少,重骑军就更是少得可怜,这是与北狄对战中最致命的一点。
武威军的步兵虽是身经百战,搏杀勇猛,但终究是血肉之躯,实难与铁甲钢蹄相抗衡,无法阻挡北狄虎骑军的冲击。
当下,目力所及之处,数万的虎骑重骑军就像一把尖刀般抵在武威军的眼前,这不禁让久经沙场的郑习凛出了一身冷汗。
郑习凛的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这次可能会留在樊骊,再也回不到洛邑了。
不过,老人全然不惧,戎马一生的他早就看淡了生死,他觉得只有让手中的长枪发出龙吟,才是自己活着的最大乐趣。
久未见血的枪会被尘封,自己的这把长枪是杀器,必定要嗜血,不可覆尘。
想到嗜血,郑习凛不由地想起了徐清砚,那个小子估计也应该在嗜血吧!
★★★
正午,秋日如同一位淡漠地看客,驻足于碧空之上,流云也屏住呼吸靠在秋日旁,轻眼俯瞰着尘世,看着这些蝼蚁们的争斗。
寨门前,武威军迎敌的阵型早已列好。
队伍的最前排,武威盾牌兵将削尖的粗木棍握在手中,每个木棍旁还半跪着一名士兵,双手持盾,腰挂利刃。
巨大的盾牌会遮挡住对面射来的箭矢,而他们手中的木棍,则会在第一时间刺死冲击而来的马匹。
盾牌兵的身后是三排弓箭手,每名弓箭手身旁都放有一把长柄快刀。
武威军的军卒久经沙场,他们知道从冲锋开始也就三箭的时间,对方的战马就会冲到身前,剩下的也只有近身肉搏了。
弓箭手的后边是长刀营,长刀营的士卒皆是身形魁梧的壮汉,素甲长刀。
军阵的两翼是武威军的轻骑兵和重骑兵,轻骑兵约有万余骑,而重骑兵则不到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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