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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的面容素淡,淡得如同秋水,不起波澜,而在这素淡中又有一种威压之势,让人不得不恭敬万分。
那些市井的话语消失不见了,彷佛从未在这个男子的口中说过,此刻的他不似山贼野寇,更像是一位翩翩君子,一位统兵千万的将军。
如此思忖,唐婉珒不由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好笑,随即用手指拢了一下垂于脸颊的发丝,轻轻地摇了摇头。
展伯与唐华见徐清砚坐在了屋角,也走了过去,坐在了一旁。
望了一眼徐清砚,老人轻声道:“方公子,小老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清砚转过脸,笑道:“老人家,您有话尽管说,无须多虑。”
展伯稍作思忖,轻声道:“小老儿见方公子气宇不凡,也有一身好武艺,不知为何要落草为寇呢?那个营生终究不会有好善果,我家二爷现领京都武卫营,若是公子愿意,不如投身军伍,挣个功名。”
未等徐清砚说话,章建标抢过了话头:“老人家,您误会了,咱们解甲寨可不是什么山匪贼寇。”
“之前,解甲寨为云州府办差事,北境如今没了战事,咱们也就换了名号,现在叫广云昌,不叫解甲寨啦!”
“另外,我们的生意遍布卫境,那是多了去啦!就说走镖这一活计,那还是当今皇帝御赐的名号呢!”
“叫什么来着?噢龙行镖局,您看看,龙行镖局,皇上的镖局,威风吧!”
听了章建标的话,展伯先是一愣,继而略带歉意地说道:“原来如此,是小老儿多虑了,请方公子不要见怪。”
徐清砚笑了笑,说道:“老人家说的哪里话,您也是为了在下着想,才会说出这般肺腑之言,在下应该感激之极的,又怎会有什么责怪而言呢?”
“我听说,你家唐将军也是军中的骁勇之人,能在唐将军的手下办事自然是极好的,可我入了解甲寨,又为云州军办差,便不能另投二家,您说是吧。”
展伯点头道:“方公子说得极是,只是那云州的徐清砚并非善类呀!我听我家老爷说,徐子墨的心肠毒辣,虽是军中奇才,可手段狠毒,杀伐过重,光是幽都城便是屠了数万人,跟随这样的人,方公子不担心吗?”
胖子闻言,刚要反驳,被徐清砚摆手制止。
“老人家,我觉得两军对阵,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杀或不杀自然有徐将军的道理,世人都说徐子墨残暴,可这残暴究竟是对谁而言的呢?对我卫朝?还是对犯我卫朝之人呢?”
“身首异处,妻离子散,妇孺受辱,生不如死。这些惨状,世人听过多少?又见过多少呢?”
徐清砚笑了笑,笑中有些无奈,也带了几分嘲讽。
“乱不降其身不知痛也,祸不近其人不知悲也。如果世人都经历过幽都的苦难,试问还有谁会觉得徐子墨做得残暴,还有谁会觉得那些人不该杀呢?”
“杀便是不杀,以杀止杀何错之有?”
“老人家,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征伐之下,何人无辜?”
“我一直在想,究竟何人是无辜的呢?软弱便是无辜吗?想来不是。”
“软弱应该是被辱的起因,阮弱应该是被杀的根源,用上无辜二字,不过是自我慰藉罢了。”
“要想得到尊重,得到威严,那便要强,强到让人不敢轻视,不敢起觊觎之心。这般强,朝廷的将士要有,国之百姓也要有。如此之下,一国才能不被欺辱,百姓才能不会沦为无辜之人。”
“的确,有些人可以不杀,可以任其逃徙,可世人有没有想过,对于那些人而言,被杀也是一种灾难,一种仇恨,谁能保证这些人不会复仇,不会再乱我边境呢?”
“如要我朝长治久安,便是要让那些人知道,何为因果轮回,让他们断了寻仇之念,更要让那些人自此无所安生,只为活着而活着,绝了他们觊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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