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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郑国渠如此说,温平面有不悦,愤愤道:“为何理应当斩?你与我说个明白。”
郑国渠淡笑了一下,坐在了一侧的背椅上,望着温平道:“你也知道,那时临梓城被围,几近城破,而武威军又被击溃退守黑石谷,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是咱们并州军没有按之前的部署进行策应钳制吗?咱们不但没有迎敌,反而退至荆山不出,这是个什么罪名?”
见温平无奈地摇头不说话,郑国渠继续说道:“不管当时温之同遵了谁的命令,可那时战况如此紧急,北境大有落入敌手的危险,作为并州将军的温之同竟依然固守不出,见死不救,若以军法来言,便应死罪。我记得那时你还多次派人到荆山大营,问询拒不出兵的缘由。”
温平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木案上,大力之下,案上的杯盏跌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声音刚起,就见帐帘猛的掀起,几十名甲胄齐备,手持长刀的锐骑营军卒冲了进来,刀锋皆指向了郑国渠三人。
郑国渠当下一怔,并未作出任何动作,只是转头望向温平。
温平见自己的兵卒冲进来,也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挥了挥手,大声说道:“你们做什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兵卒进自家将军发话,收了兵刃,执礼后退着出了帅账。
温平冲着郑国渠歉意道:“老郑,老哥失礼了。”
随后,温平皱了皱眉头,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是呀,当时我也觉得奇怪,如何之同突然就变了部署呢?临梓城打得那般惨烈,便是我的部下为了袭扰围城之敌,也都损伤大半,荆山大营竟没有一丝动静。后来说是遵了手谕,可战前紧急多变,便是有君命在身,也应视情况而变呀!”
郑国渠点头道:“的确应该如此,可惜之同将军固执,便是抚远大将军亲自前来调兵,他依旧拒绝出兵,所以才遭受杀身之祸。”
温平叹气道:“之同就是个棋子,可他却是个笨棋子。”
郑国渠轻笑了一声,继续道:“温大哥你说的没错,他真是个笨棋子。”
“他若是没有被杀,导致并州军仍不出兵,继而造成北境失守,静王身死临梓,这个罪名谁担的起,温家?恐怕不仅担不起,而且还会被诛灭九族。就是咱们,能留个性命都是皇恩浩荡了。”
温平点了点头,叹声说道:“是呀,如果真是那样,你我兄弟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郑国渠继续道:“温之同犯下如此大错,陛下也不过是斥责了温太傅,并没有牵罪与温家,这难道不是恩赐吗?徐子墨应算是救了温氏,救了咱们并州军将士。”
温平赞同道:“你说这个没错,这件事抚远大将军的确没有过错,可惜我那本家哥哥们就不能细想一下这各中因果,如今竟酿下了大错。”
停顿片刻,温平长叹道:“国渠,你说的这些,哥哥我岂能不知,就是心不忍罢了。”
郑国渠也随之叹道:“唉,一子错,满局皆败,武垣温氏便是如此。世家大族本就在风口浪尖上,温太傅又造下如此重孽,温氏不赔命谁赔命。”
温平闻言苦笑道:“国渠,哥哥我也是温家人呀!”
郑国渠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老温,楚将军仍让你掌兵锐骑营,说明他敬重你,他敬重的是你这个人,至于姓氏则无关紧要了。”
温平垂首,沉默良久,抬起头时,诚挚地说道:“国渠,今日正是你来救了哥哥,否则,唉……”
温平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出兵的后果。
锐骑营战力的确不凡,可若将这两千人与并州数万大军相比,全军覆没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更何况还有虎狼一般的十万云州军。
郑国渠笑着摇了摇头道:“哥哥,哪里是我救了你,是哥哥自有明心罢了。”
说着,郑国渠站起身来,拱手执礼道:“既然哥哥静了心,兄弟也便告辞了,这几日事多,待忙完了,我再来找哥哥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