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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浑身灰扑扑，面容颇有些尖酸刻薄的人。
她的头发像是枯萎的乱草堆，棕色很普通的魔法袍外面，还罩着一件有帽子的暗灰色斗篷。
是艾琳，要不是灵魂没变，黑暗神都认不出来。
“我好了，”艾琳欢快地把帽子戴上，只露出鼻子和嘴：“当当！去宗教国做任务的必备装备！你有改变外貌的炼金道具吗？没有我给你一个，一定要把自己弄丑一点呀！”
曾经有冒险者去宗教国做任务的时候，因为长得好看，不仅有很多人想强行跟他生孩子，最后大概是因为他拒绝得太坚定，那些人还想把他拉去祭祀，要不是他警戒心强，可能真的要栽在那里。
这之后，愿意接宗教国任务的冒险者大幅度减少，去的人也必定会疯狂丑化自己，能有多丑改多丑。
严肃地点点头，黑暗神走上马车也开始换衣服，内心十分忧虑。
一个世界没有神真的不好，因为会有人类疯狂毁神名声，拉低神的印象分。
换好跟艾琳类似的衣服和斗篷，在给自己捏脸的时候，黑暗神碰到了难题。
说起来，在人类的审美里，什么样的算丑？
在所有种族里，“美”的评判标准大部分相似，但“丑”却各不相同。
比如皮毛丰满有光泽是美，稀疏杂乱是丑。
但人类没有皮毛，替换一下就是皮肤？
判断了很久，黑暗神给自己捏了个浑身长满疙瘩，毛发稀疏的秃子造型。
“哈哈哈哈哈！”
艾琳一见到他就开始狂笑：“你怎么弄成这样？哈哈哈哈不行，我要喘不过气了，哈哈哈哈！”
黑暗神幽怨地看着女朋友，很不服气地问：“这不够丑吗？”
“够，很够！”
深呼吸了好几次，艾琳勉强忍住笑，对他比了个大拇指：“震撼人心，绝不会被拉去祭祀！”
之后他们继续坐着马车赶路，艾琳一直在光明正大地看他，还时不时偷笑出声。
“很好笑吗？”黑暗神幽幽地问、
艾琳又笑了一会儿，伸手拨了拨他头顶稀疏的，仅有几缕的头发。
“很可爱，”她一本正经地板着脸：“没想到你换个造型也可以……哈哈哈哈！”
她又开始捂着肚子狂笑，黑暗神郁闷地看了她一会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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