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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伟睁开眼睛,抓着浓密的头发醒来。他洗完脸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妈妈在煮汤。
“大酱汤?”
“是的。”
他一边闻着香味,一边穿上衣服,把昨晚读到的剧本和爸爸经常带回家的糖果一起放进背包。
“你今天也会迟到吗?”
“应该是的,你别担心。”
“你也应该试一试做父母,这并不像听起来那么容易。如果你真的要迟到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他妈妈回到房间时打了个哈欠。韩伟将一碗米饭与汤混合在一起,并在上面放了一个煎蛋。他一戳鸡蛋的蛋黄就爆开了。正如预期的那样,还是很好吃。韩伟满意地笑了笑,把碗端到电视机前。他打开电源,翻到新闻频道。
就在几个月前,韩伟边吃早餐边看新闻频道。他的一天通常从看新闻开始。
然而,在遇到萧凌云和万和阳之后,他的生活模式发生了变化。那两个朋友虽然和他同岁,却已经踏入社会。所有人对他们抱有期望,他们努力工作来满足这些期望。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他开始看新闻的原因是受到万和阳的影响,而不是萧凌云。那个曾经和他一起玩到半夜的家伙,已经不在网上出现了。当韩伟问他在做什么时,几乎每次的回答都是“在想演戏相关的事情”。
韩伟一听这话,就觉得自己可怜。并不是说游戏不好。即使是现在,他也将游戏视为一种出色的休闲来源。然而,当他回首自己的生活时,他却把游戏玩到了不能称之为休闲的地步。
韩伟不像大人那样古板,认为游戏是浪费时间,但他确实意识到必须适度进行。虽然他知道不要在游戏上花太多时间,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想像萧凌云一样看书,但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看着紧紧地挤在一起的字眼,他就觉得累死了,于是干脆放弃了。正想着做点大人的事情时,听到万和阳说起了时事。
没错,就是新闻。如果是电视,他怎么看也不会腻。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消息。它始于一个幼稚的原因,但没关系。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做大人的事情,这让他松了口气。
“你在看新闻吗?”
韩伟冲着刚工作完回来的爸爸点点头。他能感觉到父亲满意地看着他。这绝对是不同的。看新闻频道的时候,他爸会二话不说就去洗手间,现在看新闻了?
他开始谈论时事和政治。他的父亲就像是三国演义中的人物一样,用难以理解的语言谈论着不同的国会议员。能够进行这样的对话,他似乎很高兴。看到父亲的变化,韩伟对成人世界的兴趣越来越大,他希望有一天能像他的两个朋友一样成为真正的大人。
“我会回来的。”
“路上小心点。”
韩伟跟父亲道别,离开了家。边走边想,是不是好好利用自己的时间。他觉得在自己能力不足的情况下,想要追上自己的朋友似乎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挣扎,但想要回到从前的样子,已经来不及了。韩伟知道自己最终会成为社会的一员,但没想到会这么早就关注起来。与其羡慕那些走在前面的朋友,他反而觉得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呆着的自己有负担。
韩伟踏上校车,穿梭在穿着校服的学生中间。早上坐公车的时候,有时觉得自己像个大学生,因为技校没有校服。
“我昨天刷出来了一件宝物。”
“真的?有时间让我玩一下。”
“好的。”
一段怀旧的谈话传入他的耳中。以前这种对话对他来说很平常,但他不能在萧凌云和万和阳面前提到游戏,因为他们现在不玩任何游戏。
“好的,我会确认的。好的,我会在与李组长汇报后通知你。”
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西装的男人在打电话。他在打完电话时表现出毅力的讲话在韩伟看来很酷。
突然,他想起了萧凌云和这次彻底颠覆学校的事件。4个转学和7个开除。尽管老师们对此保持沉默,但谣言四处流传,好像有人在谈论它。一些被欺负的学生请了律师。律师是了不起的职业,连校长都无话可说。最重要的是,那些被欺负的学生们通过锻炼,与过去绝对不同。
没有人知道萧凌云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韩伟再次意识到他是真正的交易者。在法律、律师、董事长的夹缝中,他以学生的身份完美地解决了问题。虽然最能发挥力量的是律师,但策划的却是萧凌云。即使做了如此惊人的事情,萧凌云也从未表现出来。与其自吹自擂,倒是庆幸没有传闻与他有关。想到这并没有给话剧社带来伤害,萧凌云松了口气,韩伟就坐立不安。
身边的人都在不断变好。洪浩宇、萧凌云、万和阳,他们都是被认可的人。一旦展现出自己的才华,就能踏入演艺界和名人界。
同样,坚决接管自己餐厅的孙蓉,一提到做老板,就表现出幸福的表情,是个成熟的成年人。
话剧社的所有成员,似乎都有了明确的目标,朝着目标迈进了一大步,就连那些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人也不例外。
韩伟一想到他们就只能叹息。他想追求比学习更远的东西,更特别的东西。
他看着挂断电话离开公交车的男人的背影。其他人恐怕也会变得和他一样。
韩伟下了车,朝着高中走去。今天放学后也要练习。这些天,韩伟觉得连练习都没有那么愉快。杨玉莹导师给他的建议是很好,但现在她总是很安静。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不在乎了,还是他演得太差了,甚至不值得批评。直到两个月前,他还可以从剧本中想象出一个场景,但这些天,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喂,要迟到了,快跑吧。”
他和路上遇到的同学一起跑,勉强赶上。
“你这几天怎么不上网啊?话剧社这么忙吗?”
“差不多吧,看来你技术又见长了吧,有时间切磋一些。”
“说怕说。“
正常的对话;本来应该是在笑的情况下,却是一脸干巴巴的表情。现在不是玩游戏的时候。他打开后门,走进教室。看到萧凌云弯腰睡觉。他早上在睡觉,这很不寻常。萧凌云是一个只在午餐时间睡觉的人,好像这是固定的。
“你来了?”
椅子被拉开的声音让萧凌云醒了过来。他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脸上却没有笑容。他的头发浓密,好像有一只鸟坐在上面,脸像是一个好几天没睡的人。伴随着的是萧凌云一般难以看到的昏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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