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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杀张部长？”
“他打扰我了…”
“呵，那你还是人吗？”
“……”
“你快死了。”
“身体只是皮囊，死就死了…”
“身体不是皮囊，而是载体…”
破空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说道：“我一个意识上传到终端的机械改造人，现在的生命形态只是数据，甚至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的人都知道，我不信你会不知道…”
“我知道…”
梁超点点头，说道：“但是我现在的状态，哪怕脱离了身体也能存在。”
“呵，脱离身体也能存在…”
破空不屑的冷笑一声，依然是指着自己说道：“我脱离身体同样也能存在，可事实真是这样吗？我还是我吗？你知道脱离身体后的那份虚无感有多恐怖吗？”
“不知道…”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身体是载具，同样也是我还活着的的体现！！”
“……”
“我不知道你现在处于什么状态，什么想法，但你不觉得你这种自认为是人，却极度漠视人生命的行为是矛盾的吗！？”
“……”
“不对，你这种已经不是漠视人命，而是从心里上没感觉他们是同类！！”
“……”
“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对于‘人’的定义不该由强大弱小来评定，意识与身体本就相连…
莪当年在抛下身体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破空’只是意识数据备份与金属构造结合的复制体而已。
你如果变成脱离身体的存在，有可能会比我这样的‘复制体’高级些，但绝对不是你所认知的‘人’。”
梁超眉头紧锁，看了看自己似乎在慢慢透明化的身体，嘴里轻声呢喃着…
“不是人了嘛…”
“不是！！”
破空呵斥一声，说道：“如果你还认定自己是人，那就醒醒吧，脱离身体是最大的谎言，不要被强大的表象所迷惑；
如果你不认为自己是人，那请便，我也好奇，也想看看，你在脱离身体后会变成什么样的存在！！”
“是啊，我还没做好不当人的准备呢…”
梁超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躺下，仰头看着天花板感叹一声，眼中那层青蓝色的光晕也渐渐地淡了下去…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生命形态转变的过程被强行中止，半透明的身体仿佛一下子过去了千百年，身体机能极速萎缩，生命像是具象化似的从体内流逝…
“你另外一只手还能动吗？”
一旁的破空点点头，“能…”
“快，把我杀了，现在这感觉太难受了，我真怕我会后悔…”
破空听到这话，一个激灵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左手捡过熔解刀锋…
“你确定？”
“少废话…”
梁超闭着眼睛念叨：“你都不知道我为了当人而放弃了什么，我真怕我后……”
“……”
话还没说完，一抹橙黄色的流光自上而下的从下的从他脖颈处落下，尸首分离…
那尸体不见半点血流出，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一蓬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