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郄龙和瓦莲京娜返回沃尔沃旅行车停放地点时,已经快下午两点了,暂时没有看到有警车出现,说明尸体尚未被发现。但两人不敢停留,迅速上车离开,突击步枪当然已经装入背包内,只留手枪防身,另外还把冲锋枪藏在座椅上,以防万一。对手全是穷凶极恶之徒,发现有人跟踪后,随时可能开枪,不管是什么场或有没有平民。
冲锋枪方便在车击,射速也比突击步枪高,近战可以实施火力压制。
瓦莲京娜去过兰特卫普,熟悉路线,沃尔沃旅行车自然由她负责驾驶。郄龙一夜没怎么好好休息,现在正好趁机睡一觉,此行必然十分危险,需要养足精神应对。他分给瓦莲京娜一支带消音器的mp9冲锋枪,藏在驾驶位的座椅下,自己那支则塞在后排座椅下,子弹上膛,关闭保险,随时可抽出开火。
从f国首都至b国兰特卫普大约350公里左右,开车走高速公路最多4个小时,火车更快。不过从日孚山脉开向兰特卫普却要多出一百多公里,主要原因是需要在山间公路上绕行,抵达梅思市附近才能开上a011欧洲高速公路。a表示干线,011代表南北方向,几乎纵穿整个欧洲。
瓦莲京娜熟练驾驶沃尔沃旅行车在山间公路上穿行,连续钻过两条隧道,终于开上日孚山脉中部公路,也就是上校乘车逃走的路线。她随即加速前行追赶,不久点上一支香烟,边抽边通过后视镜观察似乎已睡着的郄龙,眼神很复杂。这个神秘的东方男子从x国一直追到f国,锲而不舍地搜寻瓦希德,必定有很重要的目的,并非杀死他那么简单。
她当然不会在乎瓦希德的生死,只是担心对方会影响自己的任务,而且身份不明,必须格外小心。她经过农庄事件后,这才意识到独自很难完成任务,尤其是身份暴露之后。她目前无法及时和上级联系,可就能联系上,支援力量短时间也很难抵达,目前只能与对方合作,希望真正的目标就藏在训练营内。
郄龙没有睁眼,嘴角却突然露出一丝笑意,开口说道:“怎么,看上我了?等找到瓦希德后,我们可以试着约会一下,现在最好专心开车!”
瓦莲京娜及时收回目光,扭头朝车窗外啐了一口,冷哼道:“还记得你开枪打死的那个年轻男子吗?”
郄龙仍旧没睁眼,点头道:“记得,是你男朋友?”
瓦莲京娜抽着烟道:“他也以为我看上他了,听明白了吗?”
郄龙微笑着摇头道:“没明白,我只看见他拿着手枪对准了你,如果这也算看上的话!”
瓦莲京娜突然发现郄龙很幽默,差点被他给都逗笑了,遂强忍笑意,冷冷说道:“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否则会和他一样的下场!”
郄龙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然后结束不太愉快的交谈,继续闭目休息。他其实并非有意气瓦莲京娜,只是想缓解一下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目前看来,效果不错,至少瓦莲京娜脸上有了笑意,而且很好看。他不清楚被自己狙杀的年轻男子叫什么,估计应该就是和瓦莲京娜逃出首都的同伙,两人关系看上去不一般,可能是情人关系。
当时该年轻男子用手枪对准了瓦莲京娜,显然是要开枪击毙,他只好果断射杀,不能让寻找瓦希德的线索断掉。而瓦莲京娜对此并不伤心,同时审问俘虏手段冷酷无情,似乎十分痛恨马萨耶夫旅人,但之前却潜伏该旅之中,真正的目的很难猜测。他怀疑瓦莲京娜是e全部门的人,可这种事情不便开口试探,否则合作关系马上就会破裂,说不定会生死相搏。
他随后排除一切杂乱的思绪,专心休息,很快便睡着了。
一小时后,瓦莲京娜驾车抵达梅思市附近,一路上没有发现路虎越野车的踪迹,去向不明。在开上a011号高速公路前,郄龙和瓦莲京娜找了家餐馆吃饭,因为两人直到现在还吃中午饭,亟需消除饥饿感。另外,两人也准备商量接下来如何行动,因为上校不一定会去兰德卫普,俘虏口供不能全信。
餐馆坐落在横穿梅思市的摩尔河畔,面积不大,但做得肉菜饼相当好吃,配上鲜榨的果汁,令人回味无穷。郄龙和瓦莲京娜坐在临河的16号餐桌旁,边吃肉菜饼边聊天,看上去很像是前来旅游的外国情侣。却不知两人身上都暗藏着手枪,子弹已上膛,关闭保险,可随时拔出来开火。
因为不到晚饭时间,餐馆里没多少客人,尤其是临河的餐桌,只有郄龙和瓦莲京娜在使用。两人边吃边观赏摩尔河上的风光,同时很轻松地交谈,像是在讨论接下来去哪里游玩,实际却在探下一步的行动。郄龙建议直接开车去兰特卫普,从货船入手追查,只要找到马萨耶夫旅的训练营,上校就跑不了。
另外,他们的目标是瓦希德,说不定也躲在训练营内,正好一举两得。
瓦莲京娜也是这个想法,但因自己真是的目的不便明说,所以一开始仍坚持以追踪搜寻上校为主,等待郄龙的看法。如今郄龙建议和她不谋而合,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不知勒莫加厄号货船是否还在兰特卫普的港口内。郄龙认为问题不大,就算该货船已经离开,多少也会留下一些线索,总比搜寻不知去向的上校要容易。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意见,不久结账离开餐馆,驾车从梅思市外围绕行而过,直接开上a011号欧洲高速公路。该公路在从梅思市算起,在f国境内共有75公里,然后就进入b国,国境线上不设检查站,车辆畅通无阻,十分方便。沃尔沃旅行车继续由瓦莲京娜驾驶,时速保持在一百公里左右,车载导航仪预计四十分钟后抵达国境线。
学校的暑假即将结束,高速公路上有不少返程的车辆,略显拥堵,但过了摩尔河的高速公路桥,车辆明显少了许多。瓦莲京娜不断加速前行,连续超车,果断稳健,驾驶技术相当棒。预计四十分钟的路程只花了不到三十分钟,国境线不经意地便出现了,没有任何明显的标志,只是护栏外立着一个指示牌,上面有f文写着:欢迎来到b国。
瓦莲京娜驾车从指示牌旁高速掠过,正式进入b国,同时点燃今天的第五根香烟。她低头看看仪表盘,沃尔沃旅行车还剩半箱油,开不到兰德卫普,需要找个服务区加油。标准欧洲高速公路,每隔10—15公里设置停车休息区,40—50公里设置服务区,前者没有加油站等服务设施。
瓦莲京娜香烟抽到三分之二,进入b国的第一个服务区出现了,随即丢掉香烟,驾车开入,停在加油站内加油。加油机全是自助式的,需要信用卡,而她目前只有现金,先前使用国信用卡已经全部丢掉了,防止警方追查。该信用卡和假身份都是尼基维奇办理的,必定已提供给f国国内情报局,继续使用十分危险。
郄龙下车用自己从黑市上办理的信用卡付账,顺便去附近的快餐店买了两杯咖啡,长时间驾车或坐车也很疲劳,需要用咖啡来提提神。他不清楚瓦莲京娜和咖啡的习惯,奶和糖都加了一些,自己还是要的黑咖啡。结果瓦莲京娜不喜欢喝加奶的咖啡,直接拿走了黑咖啡,没说谢谢,又恢复了冷傲的本色。
郄龙对此早已习惯,知道这是瓦莲京娜的招牌神情,确实对男人有很强的吸引力,从而忽略了她的危险性。他清楚瓦莲京娜一定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加上自身条件极佳,吸引力无处不在,而且令人无法抵挡。他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明白底线在那里,任务优先,绝不过分接触,保持应有的距离。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行程相当顺利,沃尔沃旅行车一路穿过著名的古战场华铁卢、首都勃鲁塞尔和名城洛伦,抵达a011号高速公路第1285公里处,距离兰德卫普只有五十公里了。第1285公里处之所以特殊,因为这里是b国著名的国家公园入口,也是欧洲排行靠前的国家公园,一年四季游客都很多。
国家公园入口处有服务区也有休息区,后者面积很大,相当于一个大型的观景台,可以很清楚地看待国家公园内景色。瓦莲京娜把沃尔沃旅行车开入休息区,马上就要抵达兰德卫普了,确实需要休息一下,接下来恐怕要连夜查找货船的情况了。此刻已接近晚上七点,夏日的夕阳尚未落山,映照着国家公园内广袤的山林,远观极为壮美。
休息区内的人不算太多,大部分都是路过而已,停车拍照留念,然后又匆匆开车离去。郄龙和瓦莲京娜下车活动一下四肢,不久走到休息区的护栏前,夕阳斜照的景色确实很美,遂忍不住取出手机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