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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瑜唇角扯了扯,毫无诚意道:“多谢刘公子挂心。”
范黎语气不善喝道:“你来做什么?”
刘仁贵小眼睛瞪向了范黎:“穷秀才,别跟老子在这装横,惹得老子不爽,管你有没有功名在身,老子照样……”
范黎一拍桌子,怒目道:“照样怎么样?”
刘仁贵哽了半响,居然没有发火,道:“懒得跟你个穷秀才废话。”若不是镇长姨夫交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事别去惹穷秀才,他不揍到他哭爹喊娘就不姓刘。
他偏了视线,抬眸一一扫向在场的年轻人,然后开始厉声威胁:“你们给我记住了,若是再敢闹事,可不会像今日这般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居然敢去镇长家里闹事,嫌命太长了是吗?都给老子听好了,田赋增加两成,那是板上钉钉之事,如果还想要为了此事去闹腾,老子劝你们趁早断了这念头。凭你们这帮穷酸鬼,去送死还快点。”
“别说老子作为邻里邻居的没忠告你们,这次不过是警告,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还有,老子眼睛……可盯着你们!”刘仁贵抬起右手两指指了指眼睛,又转向在场之人。
几个年轻人敢怒不敢言,只敢捏紧了拳头。
刘仁贵啐了一口,见他们站着不动,小眼睛又眯了起来。
“怎么,一个个的不用干活了?杵在这干嘛?”他瞪向范黎,“穷秀才,你这刚刚才将人带出来,又打着什么坏主意,还想送他们进去吃牢饭?”
范黎道:“不关你的事。”
“嗳,你个穷秀才,老子给你一份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了。”刘仁贵火气上来,那张尖嘴猴腮的脸露出了凶容,撩着袖子就要上前。
范黎一介文弱书生,气性倒是很强,不甘示弱的站了起来。
几个年轻人眸中闪过一丝挣扎,若是两人起冲突,该不该上前帮忙?但是得罪了刘家,以后在村里肯定没好日子过了
上官瑜微微蹙了蹙眉,眼下可不是争执的时候,尤其是与刘仁贵这样的人,也不知这范秀才又哪根筋不对了。
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还是出声做起了和事佬:“刘公子稍安,范公子勿躁,都是乡里乡亲的,有话好好说嘛。其实怪就怪这大热天,心里难免都有些燥意,说话比平日里冲了些也情有可原,是吧?”
刘仁贵闻言倒是没再上前。
上官瑜笑着道:“刘公子有所不知,大伙刚从镇上回来,楚大娘怕他们饿,才聚在厨房这里吃些番薯垫垫肚子。”
刘仁贵一脸不信:“哦?”一副那为何你也在的神色看着她。
上官瑜像是早就猜到了他的疑问,接着道:“我看着聚了这么多人,又听说他们是被镇长关了一夜,就好奇过来看看。”
刘仁贵心里不免一愣,她怎么像是他肚里的蛔虫。
上官瑜看了眼众人,道:“既然刘公子不喜大伙聚在这里,那大家都散了,去干活了可别驳了刘公子的好意。”
大伙儿忍不住看向范黎。
范黎心里有气,但既然是上官瑜的意思,还是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
几个年轻人见如此,先后越过刘仁贵和小厮的身边,走了出去
等人都离开后,刘仁贵看着范黎:“今日,老子就看在俞兄弟的面上,放你一马,好自为之吧!”然后又看着上官瑜道,“俞兄弟,你还是跟我回刘府住吧,免得被他们这些乌烟瘴气的人影响了。”
上官瑜再次婉言拒绝:“多谢刘公子好意,我在这边住着习惯了。而且有我在刘公子或许可以放心些?”她故意意有所指道。
刘仁贵果然误会了,尖嘴猴腮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好吧,我就不勉强了。俞兄弟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好,谢谢刘公子。”上官瑜作揖谢道。
刘仁贵客套的摆了摆手,又忍不住瞪了眼范黎和楚阿五,转身对着那四名小厮道:“走!”
眼见那尊瘟神终于走了,上官瑜不着痕迹舒了口气,看向范黎道:“你又何必与他硬碰硬?”
“人家怕他,我可不怕他。”范黎孩子气性道。
上官瑜冲他干笑一声:“是啊,差点就被揍成猪头了。”
范黎神色闪过一抹尴尬,轻咳了一声,嘴硬道:“谅他也不敢,我还不了解他,不过就是嘴上唬人,我有功名在身,他敢动手,我可以去告他。”
上官瑜不想与他争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转了话题:“我刚刚的话还没讲完。”
范黎一听,立刻正了神色。
楚阿五跟着坐了下来。
楚大娘怕刘仁贵又突然闯进来,听到不该听的话,惹起不必要的麻烦,道:“大娘去屋外,替你们把门。”说着就转身出了门,又顺手将门给掩上。
南香想了想,走向门边侧站定。
上官瑜继续道:“在讨论解决田赋之事之前,我有件事想要求教。”
范黎道:“俞公子客气了,请讲。”
楚阿五没开口,但眼神也是此意。
上官瑜稍稍压低了声,一脸郑重问道:“你们,可有听说过九门?”
“九门?”范黎满脸疑惑,“是什么?”
上官瑜见状,心里明明猜到应该便是这样的结果,还是忍不住失落。
楚阿五一直没有说话,沉默半响,突然喃喃自语似的道:“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上官瑜眸色一亮,惊喜又急切问道:“在哪里?”
楚阿五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
“好像是在镇上的一家酒馆。”楚阿五道,“一年前他们那边需要人修缮屋子,工头找到我,我便去帮了几天工,似乎听人提过一嘴,只是太过久远的事了,当时也没怎么在意,所以不确定是不是说的‘九门’二字。”
上官瑜敛眸想了想,问道:“你还记得那家酒馆的位置吗?”
楚阿五点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