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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带着兵再次回到曾经,回到两年前离别的那一刻。
火车到站,这些多少都带着思乡之情的新战士走进军营,来到新的天地。兵离开美丽的校园,离开好友,离开心爱的萧雨。火车每远离一步,思念便会多一分粘稠,但梦想需要坚持,倘若能青春无悔,短暂的离别也是值得的。
兵等着自己的新兵连队,有意坐在偏僻的角落里,轻轻擦拭着手里的照片。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流水朦胧,江南桥上兵给萧雨带上那枚最美的戒指,这一幕被照片定格。离开萧雨,照片便成了兵思念的寄托。
“喂,那个兵!”
好熟悉的叫声,兵惊醒。当初校园军训时,萧雨也是这般叫法。
“说你呢,看什么看!”
声音浑厚如钟,一听便知道是个严厉的主。眼前人影虎背熊腰,壮硕的体魄,黝黑的肤色,以及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处处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他,就是兵的老班长。
老班长叫什么,兵已记不得。只有那标杆一样威严不倒的形象永远矗立在兵的记忆里。他是兵曾经的班长,也是兵永远的班长,兵喜欢叫他老班长。
“训练还没开始便往旮旯墙角里躲,一看就是个怂兵!”
“我才不是怂兵。”小心翼翼地收起照片,兵不服气地反驳道:“我要是扛枪上战场指定比你强。再说你谁啊,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呵,你小子有种!”老班长不怒反笑:“先挺过这三个月再上你的战场,可别累跑喽,又一个刺头兵!”
“呸,凶什么凶?”
兵冲着老班长的背影吐了下舌头,同一个新兵连的战友小声告诉兵,他可是海防连的骨干班长,这次被派来做我们新兵连的连长,有名的严厉,收敛点,千万别被他盯上,否则,有你苦头吃。
“骨干班长?切,就他这黑鬼,我倒要看看,他能给我什么苦头吃?”
兵不以为然,老班长却记住了兵。初来乍到得学会收敛,谁都明白,唯独兵装不懂。既然他说自己是个刺头兵,那就刺给他看看,让他明白自己不是怂兵。
新兵训练开始,三个月既是领新兵蛋子入门,更是给他们来一个“下马威”。老班长常挂在嘴边,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家的皇宫,你们现在是个军人,是军人就要见血!
每天都是机械般的训练,很快磨平最初参军时的热情与兴奋。枯燥乏味,艰苦疲惫,越来越多的新兵开始想家,想亲人,想自己的那个她。夜深人静,常有被窝里传来哭泣,只有兵带着没心没肺的笑意。
不准哭,兵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流汗流血不流泪,既然选择从军就要好好地坚持下去,哪怕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也绝不言弃。
兵用自己的坚持让一个又一个新兵收起思乡的泪水。夜晚凉意袭人,休息时间,新兵寝室里还在发出阵阵爆笑,兵在给大家讲笑话。
天热,公交大巴换空调车了,票价由原来的一块调为两块。大妈上车投了一块。
司机:两块啊。
大妈点头:嗯,凉快。
司机说:投两块!
大妈笑曰:不光头凉快,浑身都凉快。
说完大妈径直往后头走,司机急了大喊:钱投两块!
大妈:后头人少更凉快……
司机无语,一车人笑翻……
嘿,这小子够劲!”门外,巡查的海防连连长忍着笑意,望向老班长:“你的兵?”
老班长紧张地点点头:“都是这个刺头兵,经常带头闹事,让连长见笑,我这就叫他出来。”
“别。”连长摆摆手:“难得有人能消去这群新兵蛋子的思乡之苦,让他们再聊一会,只要不耽误明天的训练就行。”
“对了。”连长给老班长下了个任务:“这个刺头兵我喜欢,是个好兵,把他给我训练好喽。”
“是!”
尽管连长没有责怪,但兵带头违反休息纪律还是让老班长火大不已,给了兵一个不轻不重的惩罚。而且自此之后,老班长经常给兵苦头吃,就像当初萧雨动不动就找兵的麻烦。
连长给的任务老班长必须完成,他必须想办法把刺头兵磨成好兵。
老班长记住兵,兵也和老班长斗起气。兵一如既往地早起,比起床号还要早,每项新科目训练,兵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就要证明给老班长看,自己绝不是怂兵。
老班长不懂新兵的思乡之苦,对大家够狠,别的连队在休息,老班长这边还在加训。兵说,什么人这是,石头一般的心肠,铁一样的黑,不如给他起个代号叫“铁石黑”。
战友蒙在被窝里偷偷地笑,怕被老班长听见。这外号,不比“包黑炭”好听。
“有那么好笑?”
兵郁闷地捎捎头,却不知道,敢给老班长起这么个雅号的,恐怕也只有他这个刺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