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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是你逼我的。
陆颜其实大概知道怎么制止这种混蛋,说点什么,让她养胃就是了…!快想快想!说出来!
嘶,陆颜准备说了,卖点尊严罢了!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
陆颜紧闭眼睛准备迎接百分之五十可能性的死亡,她选择了当代普信男的油腻方式,效果果然歪打正着,堪称卓越,楚余伶手不动了。
从来只有她对别人说这种话的份,却从未有人如此厚颜无耻过地对她说,在品,品了好多遍,还是好腻好俗,甚是恶心。
听感如此恶劣,要不是这废物生得一点折磨佳品的面相,楚余伶会生生拔了她的舌头,再逼她吞下去。
“陆颜!你好了没有?!”
此时单间外传来闵素的喊声,问陆颜怎么换了这么久,再不快些又要被训了等等,对于陆颜是及时救命的良药,可此时陆颜听不太清,眼前人太危险,以至于,心跳频率都杂乱无章。
安静太久了,闵素的声音引来了一些弟子的注意。
“小美人,我开玩笑的呢。可以帮我保守秘密吗?”
楚余伶在试探。
看看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扮猪吃老虎,对她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会不会生事去告发或是向她人多嘴诉说。意力无故被牵制,楚余伶自然记得,暂且还不想与那清河派长老两败俱伤。眼前这人,是一不小心没控制好,玩开心了,因此后患太多。
陆颜迅速地听明白了话外之音。
“我明白的。我会守好您是嗯……磨镜的秘密,这也是理所应当,毕竟天下男子多得是负心人。还不知您何姓何名?”
只字未提楚余伶的意力和确切有过的“杀心”,更没提及刚刚那出格的行为,为了活命,暂且只能像个呆傻的玩具般,忍气吞声。
二十五年,陆颜第一次被揩到如此毫无还手之力,上个有这样想法的已经濒临死亡,这个,还要好生哄着,开罪不得。
“陆颜?陆颜?!你不会是晕倒了吧?我……我进来了!若是见着了不该见的,多有得罪!”闵素语气急切,话音刚落,单间内就传出了愈来愈近的布靴蹬地声。
“师姐…!”陆颜意识到自己衣衫乱糟糟的,身上皮肤细腻,被她紧紧束缚,压出了些红痕,明明没干,看起来像是暧昧后的场景,陆颜的声音比闵素更慌乱,“你要不要规避一下,我怕人多嘴杂,到时候大家多有议论。”
开什么玩笑,新的世界人也是要脸皮的好不好,而且记得正派最忌讳□□之事,这要是被撞破莫须有的奸情,楚余伶脱身轻而易举,那群人吵着要剐了自己怎么办,她这么冷血,肯定不会来多管闲事来救。
“楚余伶。”面前那人始终不急不慢,终于半笑着回了陆颜的话,全然不顾眼前人紧张得额头都渗出薄薄细汗,反而反常地将自己衣衫解下——玄袍落地,腰带和衣衫配饰尽数落地,缠绕在楚余伶白净净的脚踝上。
“嗯…?”
“我的名字。”
陆颜唯唯诺诺应声,下意识边低头边用力闭眼,用力得眉心都跟着紧锁起来,在极度混乱羞怯的情绪中,想起来死前仍在看的一部片子里的台词:尝试理解她,不如去理解一台打字机。
为何紧张啊,不就是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吗,不要被她面貌骗了啊陆颜……你自己也是美女好不好!美女,要自信;美女,不要说自己不行。
???这女魔头要干嘛!
……
“陆颜?你没事吧!我来了!”木门被踹开,闵素执剑掀开白色的布僚,只看到陆颜紧闭着双眼,木木地站在原地,喊了好多声,她才睁眼,有些茫然地落了一线泪,很快又倔倔地擦拭去,不愿让眼前同袍看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方才叫你你怎么不应,所以我才贸然进门,你……哭了?可是担心接下来意力特质无好结果招人嘲笑?特质就那么几百种,不分好坏,只看人能不能精用,还是说,想家了?”
“闵素,无事的。我大概是从小体弱,连带着听力也不太敏锐。结果不结果的我无所谓,只希望,能好好活下去,想家也有点些,但我娘费尽心思把我往清河派送,我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
“如此便好,不懂的可以问我,虽说我也是初入茅庐,但多少能替你解答一些疑惑。咦?!你额头好烫,鼻尖也是,可是发烧了?我们还得前去测试会场呢!”
陆颜不再答话,摇了摇头,抿唇一把拽着还在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闵素,直迈会场。
没天理了,方才…还发生了点事情。楚余伶消失前居然率先将自己衣衫褪去自顾自换衣服,陆颜本着女女授受不亲的原则“绅士”闭眼,闵素的速度太快,自己也顾不上她,手忙脚乱地给自己系腰带,结果这个绳系在那个绳上,就差没把自己勒死,惹得楚余伶像见一个白痴一样。
约莫在想,这么大人衣衫也不会着,估计又觉得自己是个废物玩意儿了。
“别动。”冰凉的手搭住陆颜的手腕骨,瘦弱得不像样子,如几年前楚余伶在地牢中,常年不见光白得反常的皮肤,也一般无二,她忍住捏碎人骨的冲动,有些调笑地亲自低头,为她系好了衣衫间繁琐的腰带。
两人身高相差不多,她的小辫子和多余垂发便随着低头的动作,挠着陆颜的颈间,呼出的气息是温热的,只有这一刻,才觉得,她是个活着的人。这一套下来,任谁都会迷糊,陆颜除外。
再然后,就是闵素掀帘,却只见一人。
等两人走远后,原地的换衣单间黑影浮现,楚余伶对着镜子,将被烧卷的那一根发丝裁掉,眯了眯眼,左右抬手嗅了嗅自己,确认没有讨嫌的烟味后,略轻浮的笑意不再。
“这么利用她,好吗?”九尾依旧是奴仆的模样,从戒指里钻出来,瞧见她那满身难消的伤疤,有些触目惊心,要说这陆颜,废物是废物,定力当真好得很,若自己是人类,也甘愿沉沦于楚余伶又疯狂又急进的美人计,“我瞧见主人刚刚往陆颜身上施窃踪术了,我看那闵素粘她,不久后,我们也能知道闵族以往所知悉的真相。”
闵素,五年前应该还有个活着的兄长,叫闵柯行,是楚余伶的同门师哥,亦是南融派宇文中的跟班,这种极重视荣誉的家族,一人行事,同族应当都知晓,当年为何怀霜爹娘死得不体面又嫁祸到楚余伶头上,为何裸着两位失贞的同门,闵族应当一清二楚。
闵素之所以想将楚余伶除之后快,无非是因为,那天闵柯行在楚余伶将宇文中折磨至死后,同样血液喷溅,死在了她手上,那天闵族和其他正派救援赶到,只见由楹国帝皇亲手提字的南融派三个大字招牌之上,悬挂着两个男人的身影,连救援来人的时间都算得恰好。
正午阳光刚好使“新南融派掌门”和升为副派主的闵柯行背光,不少在现场的仙风道骨们吓得剑都拿不稳,哐当掉在地上,有承受不住的当场就扶着墙剧烈呕吐,还有胆小的直接抽噎起来。
……
“你为何如此嫉恶如仇?”陆颜耳朵都要被叨得起茧子了,干脆反问,来制止她的关心,自己哪是发烧,是被变态戏弄了一番,当是有些恼火罢了。
闵素眸光暗了暗。
陆颜瞥见她执剑的手开始发抖,心中叹了一口气,道不想说可以不用说。
“自五年前,家中传来家兄出事的消息,我前往南融派救援之后,我便每日每夜都剑不离手,只吃的进流食。做梦都想,找到她,杀了她。”闵素声音极小,确保只有陆颜能听到后,哑着喉咙说道。
五年前,陆颜揉了揉眉心,那必然是楚余伶干的“好事”了。
“闵素,那天……看到什么了?”
“当时,大家还未赶到那处,边闻到了肆溢的血腥味,我大脑一片空白,只乞求家兄无事,正想着,我撞到了前面人的背上,我发现他们突然不走了,我娘也在,开始哭起来,我那时还小,身高不足,努力踮着脚,却是看到了今生的噩梦……”
“那时的新派主宇文中,被悬在高墙上,双手合起,仔细一看是无数的针钉在上面,一根麻绳捆着他僵硬的脖子使其仰头,嘴里应该是没有舌头了,后颅腔都被打开,塞满了带着荆棘的草药,正午的太阳刚好,光穿透了采药,从他的口腔里,照到我们身上。就连!那处也……不知如何描述,割了但没完全割,似乎故意那样留给我们观赏。”
握了个大草?系统没跟自己说啊?!
本来陆颜以为剜眼就够猎奇了,这般形容下来,她又开始后怕起来,甚至能想象到楚余伶边复仇边笑得肆意畅快的阴冷笑容,可那双手刚刚探到自己的皮肤,又为自己穿衣系带,陆颜不敢再想,要知道,双手合十,头仰起,是乞求的姿势,也是赎罪。
“而我的兄长!……我的兄长,双腿被打断,姿势古怪地劈着叉,也在……那城墙之上,头被拧了一圈,同样是针,强迫他笑着见我们,我娘哭过后当场昏过去,还是闵族的人将她拖走,他们也要我走,我不肯。”
嘶,这人真是死千百次都不够,虽说可能有些冤屈在里头,怎么也不给自己积积阴德,是得心多狠?要知道自己打中关浩时,吓得全身发软,她怎么就……
陆颜宽慰了会闵素,见她抖得更厉害些了。
“但是不是很可笑?南融派为什么会收留这种天性邪魔的鬼东西,凭什么……之后我日夜苦练,追寻那贱人的踪迹,可是却无半点消息,恰巧听闻诏安国清河派收弟子,我便来拜师,提升意力的同时,等以后有缘见长老,向他询问,如若遇到,我定会像此人对待我兄长那般招待回去。”
问就是后怕,非常后怕。
深呼吸了好一会,陆颜很想与闵素共情,好生责骂一番,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换位体会到那悲痛之情,甚至有些好奇地想知道故事的全线,太不是人了未免…察觉到自己异于常人的冷漠,觉得力不从心,抿了抿唇,稍微拍了拍闵素的背。
如果闵素知道楚余伶在这附近,定会横冲直撞地直接对决,可又不得不担心,闵素实力真的不如楚余伶,会死的。年龄相仿,光拿魂兽来说,楚余伶五年新收两只魂兽,而闵素一只都没寻得,不过话说回来,也比自己这个全场最弱强几分罢。
如今,还是初秋日,陆颜就觉得这个虚弱版本的自己快被冻死了,还头疼,知道这个故事之后,估计楚会成为自己无数个夜晚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