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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望汐、林征与白令离开了研究所,继续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无边无际的白色荒地之中,与之前不同的是,有了白令的加入,不管是伙食还是住宿都变得更有条件了许多。
林征看上去比之前轻松了一些,大概是三个人的阵营总会让他想起从前而感到安心与怀念,但白望汐看着白令,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感。
白令很快察觉到了她的表情,便放慢脚步等到白望汐走到他身边,开口询问她。
“怎么了?看你还挺郁闷的。”
“想起了点故人,他和你很像。”
“方便说说吗?”
“嗯……他是曾经爱我的人,也是我曾经爱的人。”白望汐提到这里的时候淡淡地笑了一下,但是笑容很无奈,也很哀愁,“他叫林攸。”
“林攸……是他啊。”白令点了点头。
“您认识林攸?”
“他曾是我的学生,战争爆发之后就再没联系过,没人知道那孩子去了哪里。”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有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等我们再见面时,因为我的软弱,导致他永远地失去了生命,我有愧于他,我欠他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白望汐的神情已不见笑容,满是肉眼可见难以抑制的悲怆与自责。
白令看着她,又把头扭向前方。
“……一个爱着你的人,心里有你的人,从不会觉得,他对你所施展的好意是亏欠他的东西,林攸那孩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一定反而是希望你不要出手。”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觉得,我曾经那样伤害他,对不起他对我的爱。”
“爱不是负担之物,它是能让人感到放松的东西,如果你反而因为他的爱太过于深沉与厚重而自责自己无法给予他等量的爱,那就是适得其反,他并不需要你的偿还,爱情也不是炼金术,不讲究等价交换,没必要给自己弄得太累了。”
“啊……”白望汐呼出一口气,“谢谢你,白令先生,总感觉我也要变成您的学生了。”
“如果你想的话,我随时可以做你的老师”白令也笑了。
突然一个充满机械感的柱状物扔到了白令脚下,白令见到那个东西先是一惊,连忙张开手臂护着白望汐后退远离那个东西,林征也被后方传来的异动吸引了注意,随后他也看到了这个柱状物,白望汐定睛一看,那是一个类似于手榴弹一样的装置,表面都是荧蓝色的电路与导线,那个东西在地上缓缓滚动着,一个显示屏出现在三人眼前。
上面写着「00:01」。
“不好,是炸弹!”白令向后方大喊,随后他便尽可能地庇护住林白两个孩子。
显示屏上的数字归零,在几声充满机械感的「滴——滴——」声后,一个声音回荡在科第利斯破电区的某处空地之中。
“滴——滴——made in twenty-two。”
“唉?”三人同时陷入惊愕之中。
“哎呀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吗?”年轻清朗的男声从三人后方传来,白令回头一看,一个面容秀丽的美少年正坐在一台从外表看不出功能的一台机器上,机器闪着和刚才的恶作剧炸弹一样的荧蓝色,那个美少年挥了挥手跳下机器,机器便几下变成了一辆悬浮式平衡车,那少年踩在上面滑行到了三人面前。
“陈……陈硕……?”白望汐看着那个美少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哦,白望汐,好久不见。”
“你头发……变得好长,而且你染发了。”
正如白望汐所说,这个名为陈硕的少年的脑后扎了一个并不算短的小辫子,并且头发是比起一般的浅灰蓝要更灰一点的暗色。
“啊你说这个,这个是之前薛原想染的,拿我试色的结果。”陈硕说到这里的时候笑容变得无奈且苦闷。
“白望汐,你认识这个孩子吗?”白令看了眼陈硕,发问身后的白望汐。
“嗯,这位是六年前我的同班同学,变了好多啊……”
“你不也一样吗,哦是你,我还记得你,你也是当年学生会的吧?”陈硕看了一眼同被白令护在身后的林征。
“啊对我当年是,由学姐带的新人。”
“战争开始前我们这一波都离开学生会专注学习了,当时白望汐相当放不下你呢,在那之后你有没有变得独当一面啊?”
“这个嘛……也就那样,而且不久之后战争就爆发了……学生会在那个时候也做不了什么。”
白令放下护着身后两个孩子的手,站到他们身边。
“既然是认识的人那就没必要警惕了。”
陈硕看看白令,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哦对了,大家也别都在这里待着了,跟我去营地吧,薛原他们都在呢,我们贰拾贰自治小队的所有人。”
“贰拾贰自治小队?”白望汐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哦,就是曾经的网球部啦。”
“原来如此。”
陈硕走在最前面带着路,微笑着朝所有人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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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手中的匕首在灯光下闪着汉光,对面的机器人行动流畅,面对少年的进攻临危不乱,插着口袋轻轻松松地闪身使少年的刀刺空,最后它抬起手朝少年连开好几枪,少年拉远他与机器的距离,在地上跳来跳去地躲避子弹,再抓住时间猛突向前脚使力登地使自己腾空后空中翻转落地利用身体重量整个压到机器人身上,抬手将匕首一下下重重扎到机器人的核心中,随后少年从机器上站起后退到一边。
机器人倒在地上,破裂的伤口中发出噼啪的电流声,少年拿着那把沾了很多润滑油与导电液的匕首,黑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机器人,眼中黯淡无光。
法尔科特推门进入训练房,少年察觉他的到来之后收起了匕首,走到一边喝水休息。
“这是击败的第几个了?”
“第二百六十三个。”
“感觉如何。”
“越来越趁手了。”
“克里斯蒂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能保证你肯对那张脸下狠手吗?”
“……”少年喝下杯子内最后一口水,看着地上遍体鳞伤的机器残骸,将杯子放到一边,“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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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漫步在满天白沙之中,他经过了一个破败的村庄,残垣断壁在沙土中探出头,分布在荒原中,浅浅地呻吟着。
克里斯蒂走入建筑群落之中,屋檐投下的阴影之中,一只嘴角沾了赤色的白猫瘦骨嶙峋,见克里斯蒂来了,没有躲藏,想必也是没有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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