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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像是听到了极为搞笑的话，捧腹大笑起来，甚至眼泪花儿都笑出来了。
沐川看得仔细，这怪物的眼泪，甚至都闪烁着金色光芒。
“你笑什么？”沐川不解。
怪物摇摇头，道：“你仔细想想，陆任嘉也好陆任依也罢，甚至是那刚刚将获胜送给你的姜潇，他们在你眼里，真就只是幻境中的幻影，也存在的意义也没有吗？”
此言一出，沐川直接愣住了。
是啊，他们就像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沐川至今还记得，王律师被陆任嘉亲手杀死时，陆任嘉和陆任依喜极而泣的模样，那种大仇得报的喜悦，做得了假吗？
沐川至今还记得，姜潇告诉他，她有一个妹妹，每每提起妹妹时，这个冰块一样的女人，总是露出满脸温柔，这份温柔也是幻影泡沫吗？
想到这里，沐川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啊，他总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幻境。
然而，我之幻境，他之现实。
或许，打一开始沐川双手就已经沾满鲜血了．
眼看沐川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长相跟沐川一模一样的怪物，更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根处。
怪物蹲在沐川身前，向沐川伸出了手。
“承认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褪去伪善者的外壳，我们才会得到真正的升华。”
望着伸过来的手，沐川下意识便想握住它。
他现在心中充满了内疚，整个人已然痛不欲绝。
怎样都好，只要能够忘记这一切。
怪物看着沐川的手伸过来，眼中更是金光闪烁。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惊雷般的佛号突然在虚空炸裂。
“阿弥陀佛。”
这声音瞬间惊醒了沐川，他连忙收回了手。
什么声音？
不止是沐川，就连怪物也是一脸的惶恐。
“快！接受我吧！快接受我！”
怪物似乎有些急了，朝着沐川逼近，只是出于某种限制，即便靠得再近，他也无法主动触摸沐川。
“沐施主，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似是虚妄，实为真实；似是真实，实为幻象。”
“实实虚虚，并无大碍，恪守本心极为正道。”
沉厚有力的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话语，还有着木鱼敲击的声音。
这些声音使得沐川恍然大悟。
恰恰相反，那怪物却是显得极为慌张，他几乎快贴到沐川身上了，声音也是变得失真起来。
“快啊！！接受我啊！！我们会成为史上最强的存在的！！”
至此，沐川已然彻底悟了。
面前这个长相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怪物，并非什么金苹果，乃是自己内心深处的邪念。
人性本恶，每个人一出生便是恶的。
人为何要读书习字？便是为了压制心中的恶。
至于金苹果，则是有着将人心中的恶完全挖掘出来的能力。
沐川此番深陷幻境，便是内在人格在作祟。
倘若刚刚沐川触碰了内在人格，恐怕将会落得跟李治同样的下场。
好在这个突然出现的佛音，使得沐川大彻大悟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