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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声音在李青云脑海中响起：“战场清理完成，共传送尸体四亿三百七十余万具，抽取血气精华九千八百万余道，已全部净化存储。”
李青云微微点头，灰金色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苦笑一声：“这次……玩得有点大了。”
远处，四族修士已经开始集结。
他们惊疑不定地望着突然变得“干净”的战场，又看向孤身站在山巅上的李青云，眼中满是敬畏。
高空之上，真龙大帝长叹一声：“好一个一石三鸟……清理战场隐患，偷取血气精华，还顺带震慑了四族修士。”
狸力轻笑道：“现在你还觉得站在他身后是坏事吗？”
真龙没有回答，但金色的龙瞳中，已经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深思。
“再观望一阵。”真龙沉声道，“这小子行事太过疯狂，身体迟早会支撑不住。若与他站在一起，必输无疑。”
狸力狭长的眼睛眯起：“哦？又必输无疑了？你我皆是帝境，再加上他身后那些老家伙，难道连与仙帝战个平手都做不到？”他指向下方正在集结的四族大军，“由他指挥的战局你也看到了，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你小看仙帝了。”真龙突然说道，声音低沉得近乎耳语，“远比你以为的要可怕得多。”
狸力正要反驳，却见真龙龙瞳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顿时收声。
两位大帝之间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
四族城池内，李青云刚踏入大殿，就被一众强者围住。
“灵主，你的身体……”乔安第一个上前，目光凝重地扫过李青云身上的灰暗气息。
周姚俏挤到最前面，小手轻轻搭上李青云的脉搏，顿时脸色大变：“你体内怎么还有这么多生魂未消？”
李青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灰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放心，这些力量……都用得上。”
“用得上？”周姚俏急得眼眶发红，“你知不知道这些生魂随时可能反噬？”
就在这时，钟山神高大的身影分开人群走来，声音如雷：“准备何时开启天祭？这一战死了这么多人，应该够了吧？”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天祭？！”
“你们混沌九山什么意思？”
“拿我四族弟子的命当祭品？！”
几位脾气火爆的强者当场就要发作，力量波动震得大殿梁柱嗡嗡作响。
“诸位！”李青云一声厉喝，声音虽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强撑着站起身，灰金色的眸子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这一战的规模……比我预想的要大得多。”他缓缓道，每个字都像有千钧之重，“也印证了仙族的强势，这一点，诸位应该都深有体会。”
大殿内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青云身上。
“他们……还没出全力。”李青云指向城外方向，“按这样下去，他们每出兵一次，我们就要死一批人。而所有死者的生魂……”他顿了顿，“都会成为仙帝的养料。”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
回想起战场上那些诡异的煞气流动，不少强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李青云见众人陷入沉思，趁机继续道：“所以……我答应了钟山神，举办祭天典仪。”
大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钟山神身上。
“祭天典仪……”一位冥族族长突然开口，声音发颤，“老夫曾在古籍残页中看到过只言片语。但凡举办之人，要么暴毙而亡，要么被星空强者联手诛杀……”
“没错。”另一位魔族强者接话道，“更诡异的是，数亿年来，竟没有任何完整记载流传下来。”
众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乔安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钟山神：“所以，这祭天典仪究竟是什么？”
钟山神环视众人，铜铃般的巨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当年妖帝举办祭天典仪时，曾与鬼海界的几位大尊论道……”他顿了顿，“如今整个星空，除了那几位鬼海大尊，恐怕只有仙帝知晓全貌。”
就在这时，大殿角落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麒麟大尊缓步走出，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祥瑞之气。
“让我来解释吧。”
麒麟大尊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祭天典仪分为三步：天祭、地祭、人祭。”
他每说一个词，大殿内的温度就降低一分。
“天祭，献祭生灵。”麒麟大尊抬起前蹄，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以亿万生灵之血为引，沟通天地法则。”
“地祭，献祭天道。”第二道轨迹与第一道交错，形成一个诡异的符文，“以各方世界本源为祭，打破规则束缚。”
“人祭……”麒麟大尊突然看向李青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献祭自己。”
这三个字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献祭自己？！”
“那岂不是必死无疑？”
“这算什么仪式！”
麒麟大尊抬起前蹄，重重踏在地面上。
一道金色波纹扩散开来，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三祭结束后……”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窥探此方世界一切奥秘，成为……超越世界桎梏的存在。”
李青云灰金色的眼眸微微闪烁，他注意到麒麟大尊说到最后时，目光不自觉地瞥向了殿外某个方向。
“超越世界……”周姚俏喃喃重复着，突然抓住李青云的手臂，“不行！这根本就是自杀！”
李青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却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与麒麟大尊在空中交汇，二者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诸位……”李青云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们还有选择吗？”
他指向城外那片被清理干净的战场：“仙族已经收集了足够的生魂，仙帝的力量每时每刻都在增长。而我们……”他环视众人，“除了拼死一搏，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