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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长刀骤然收紧,周五常一脸警惕的环顾四周,“迟没迟先进去看看再说。”
“是。”护卫得令,回身招手示意身后人跟上。
夜色中,一行人等悄声走近,推门入寺。
周五常屏住呼吸,向前探着步子,转眼间以来至院中央。此时除了身后护卫的脚步声外,再无一声。
周五常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有所放松,松刀站直了身。
可就要此时,猛然间风声乍涌,骤起狂澜。只一刹那,听刀剑之音敛起阵阵肃杀,携着夜风呼啸而来。
“啊!”周五常大呼一声,根本来不及多说半个字便被人压制在了地上。紧接着,哀嚎遍地,无数惨叫声接连响起。
不多时,刀声忽止,院内再次重归平静。
周五常还被人压着身,趴在地上,手中长刀早已滚落的不知去向。
此时他的侧脸紧紧贴着地面,四五十岁的人被这样按着总归有些不好受,周五常登时暴怒,大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你可知行刺天子,此等滔天大罪,是要被诛九族的!”
此话一出,周遭静了一瞬,紧接着听见“哼!”的一声,是有人在头顶冷笑。
“既然周上卿也知道行刺天子是滔天大罪,那你为何还要来呢?”暗夜之中有人开口,一声反问显然是话中有话。
与此同时,有灯笼移来。火光隔着薄纸照在周五常脸上,他瞪大了双眼,目光灼灼看向前方。只是下一瞬,眸间汹涌顷刻变作错愕。
“郗呈毓!”周五常失声而叫。
郗呈毓是言郗氏母家兄弟的嫡亲血脉,是言郗氏侄孙儿,也就是言沐清的表亲侄儿,与风家的少爷小姐同属一辈,不过年岁要比风启辰大上很多。
早年间,言郗氏垂帘听政,坐拥北祁江山之时,郗家老小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至于这个郗呈毓便是其中之一,凭着自己是太后近亲的身份,未经考评,直接入了风家军做参将。
不过此人贪生怕死,不堪大用,没过多久风泽便将其调回了帝京。之后又因为仗势欺人犯过事,言郗氏保了他一命,现下在给言沐清做贴身护卫。
他是此次随行伴驾的风家军总兵首领,也是言沐清的人。按道理说是自己人,可他为何又会在此捉拿自己?
周五常看见郗呈毓在笑,那笑容颇为嘲讽。
“你捉我做什么?我是来救驾的!”果不其然,怒吼声接踵而至。
“救驾?!”郗呈毓扫过四周,阴阳怪调的念,紧接着蹲下身来,垂眸睨着周五常,说,“你带了这么多兵马前来,当真是为了救驾?”
郗呈毓这般问,周五常一怔,贴在地上的脸当即挣扎着抬了起来,高声反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郗呈毓还在笑,眸色却是阴冷一片,“我的意思是……你到底是来杀敌救驾的呢?还是听闻皇上有难了,过来借机行刺的?”
他这话同方才林将与所说的毫无二致。
林将与猜对了。
周五常醒过神来。这才明白了一切,原来皇上是在以此试探臣子忠心。
不过事到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自己带着这么多兵马而来,又在寺中被风家军捉拿,周五常已是百口莫辩。
“滔天大罪,株连九族。”口中喃喃起这八个字,周五常如梦初醒,他方才说的不就是自己嘛!
“我真是来救驾的!真的!真的!我没骗你!我周五常在朝为官这么多年,我可以用我的项上人头做担保,我是忠于陛下的!若有不臣之心,就叫我死无全……”惊慌失措的辩解声响起,伴着周五常扑腾起来的身子,试图挣脱束缚朝郗呈毓跟前凑。
只是还没等将“尸”字说出口,便被对方一把按头压下。郗呈毓勾唇,笑的轻蔑,眸间揽尽周五常的狼狈模样,“是不是前来救驾都已经不重要了。”
话一出口,周五常的嘶吼声戛然而止。郗呈毓的话却还在继续,徐徐道:“长公主有令,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
“啊?”周五常闻言,整个人都吓傻了。
郗呈毓压了压身,对周五常笑,轻声说,“你算是来着了。”
这一次周五常彻底没了声响。
郗呈毓见他不动便挺起身来,松开了手。随后起身,抬手看着掌心,顿了顿,只见那人一脸嫌弃的拍了拍手,回眸时居高临下的瞥了周五常一眼,似是玩笑般的嚷,“周上卿,如你所愿呀!”
“带下去。”随手一挥,命令落下的瞬间,周五常同一众护卫便被风家军拖行离开。
扭头看着郗呈毓的背影,周五常于惊恐中绝望,又在绝望中疯狂。
“我是来护驾的!我真的是来护驾的!我要面见皇上!我要和皇上当面讲清楚……”声嘶力竭的呼喊响彻整个寺院。
只是,这深林寂寺,茫茫暗夜,一切的一切,好似一张大网兜头而下,生生将周五常套紧锁死,如今就算是再大的吼声,也会渐渐变小,最后掩去在无尽的风声里。
院中,郗呈毓目光定定,望向远处寺门,缓缓道:“熄灯,等下一个。”
……
彼时,万寿寺最里处的佛殿之中,殿内烛火摇曳,明光映着佛像,金光熠熠。
言沐清同言浔跪坐于佛前,二人皆是双手合十,眼下正阖目念经。
不多时,有侍卫来至殿外,俯身禀报道:“禀告皇上,禀告长公主,有鱼落网。”
闻言,见言浔口中动作一顿,眼睫颤了颤却并未睁开。
片刻沉默,言浔未睁眼也未开口。
“哪只?”不想下一瞬,向来尊贵威仪的长公主竟接话发问。言沐清抬眸落手,虽未转身,不过眸间已生出了些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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