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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杖官跑去皇帝面前禀告请示下,言浔说知错便可,刑罚可免。
就这样,凌非繁被姜省带人来抬了回去,蒙素则满口嚷着自己皮糙肉厚,一点儿没事,大摇大摆的回了军帐。
入夜时分,太尉军帐。
“非繁醒了吗?”风泽询问。
一桌之隔,对坐姜省叹了口气说,“醒是醒了,不过那孩子毕竟是在帝京城里娇养出来的,细皮嫩肉的,被打了这么多杖也是伤的不轻。”
“打就打了吧,也让他长长记性。知道知道以后在军营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风泽倒是很理智的开口。
只是,此话一出,姜省却忽然坐不住了,不满道:“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非繁可是老凌的亲生骨肉,咱们兄弟几个一起看着长大的。平日里你是最疼他的,怎么如今竟说出这种话来?”
“对了!还有,今日军帐闹事,你怎么也不去帮我们解解围呀?”前一声问方才止住,后一句问便接踵而至。
“嘿!你这人,怎么还埋怨起我来了。”风泽做一派无辜相,为自己分辩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这事就是非繁那小子胡闹而为。”
“林将与的那些私军,如今都充给了风家军,便是自家兄弟。他可到好,三天两头的找人家麻烦,往日里大伙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今天却把事情给闹大了。”
风泽摊手,接着说,“你去了,林将与也去了,若我再去,不就明摆着是要以权压人了嘛!林将与的那些人,虽说是反贼,但如今都已经是改邪归正了,我们不该欺负人家的。”
姜省闻言,叹了口气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过,再怎么说也不能让非繁挨打吧!皇上下旨降罪的时候,若你前去说情,皇上没准就不会打他了。”
“这话你就说错了。”风泽心事澄明,“今日就算我去了,皇上也绝不会饶过他的。”
“不可能!”姜省大手一挥,当即反问道:“你是太尉,你去说情,皇上会不卖你三分薄面?”
“呵,”风泽无奈,笑了一声说,“你真当以为皇上看不透吗?如今边疆战事在即,军中有隙,便是隐忧。皇上又是第一次挂帅亲征,她要树立威势,要将士齐心,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来打破僵局呢。”
说到此处,风泽话锋一转,“谁曾想,今日非繁那小子直接把事情给闹大了,他这不是上赶子拿自己献祭嘛!皇上又怎么可能会放着这种大好的机会不用。给我卖面子?我这面子能值几个钱?”
“白日里皇上将此事上升到动摇军心的地步,摆明了就是要杀鸡儆猴。如今立了威不说,还喝住了风家军。哎呀!”风泽笑着搓了搓膝,调侃道:“老姜,中计了吧!你这是上了小皇帝的当了!”
“啊?是这样啊!”姜省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皇上是在这儿等着咱们呢。”
“也罢,也罢。”风泽摆摆手说,“这也算是件好事。再怎么说,以后也没人敢挑头闹事了不是。”
姜省在得知自己中计之后略有愤懑,真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屁孩儿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人撇了撇嘴又问,“那非繁的事,咱们该如何向老凌交代呀?”
“这有什么的。”风泽无所谓的说,“老凌让非繁从军不就是为了出来历练的吗?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他若真想成器,必定要经历一番苦难雕琢。一点儿苦都吃不得,还谈什么建功立业。”
“成器。”姜省点头,自顾自的念,忽然又说,“欸!你一说到成器,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风泽问。
姜省紧忙说,“就林将与身边的那个近侍,叫蒙素那个,我看他就是个上根大器。力大无穷,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白日里他同我对打,我竟不是他的对手。”
“蒙素。”风泽颔首轻声念了一句,若有所思道:“林将与的那些义军我也都见过了,也有不少好苗子,不必风家军差。说实话,林将与的眼光比我好。”
……
与此同时,大营中最偏僻的一处军帐中,姜省口中的上根大器正趴在床上。
此时只见其褪去了战袍,后背处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眼下小七正给他擦药。
“嘶――”也不知是哪一下擦重了,只见床上人登时便皱起眉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七一见,忙停下动作,又俯身在伤口处吹了吹。
蒙素扭头嚷,“没事,不用吹。”
对面,林将与坐在椅上,手执一卷兵书,长指翻页,口中还不忘调侃一句,“疼吧?”
“不疼。”蒙素嘴硬,只是话还不等说完,便又忍不住张着嘴“哎呦!”了一声。
“我的小祖宗啊!你轻点儿行不行呀?”
蒙素这边痛的龇牙咧嘴,小七举着药膏已是不知所措。
林将与无奈一笑,拿着兵书走上前来,一卷打在那人头上,嗔道:“这回知道疼了。”
背上痛意未去,头上又添一捶。眼下蒙素真可谓是“腹背受敌”,抬手揉了揉头顶,一脸埋怨的嚷,“哎呀!公子,我都受伤了,你还打我。”
林将与抬手,接过小七手中的药膏,对其温声说,“这儿交给我,你去休息吧。”
小七闻言,点了点头,又转目看了蒙素一眼,见那人正对自己挥手,便起身离去。
转眼之间,帐内便只剩下了林将与和蒙素二人。
林将与接替小七为蒙素上药,药水点落伤口,又引得床上人一阵哀嚎。
瞧着蒙素疼得左右扭身,林将与叹了口气,说,“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不要意气用事,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我就是受不了这窝囊气。”蒙素面上有些许的落寞,低声道:“同样是随军出征,凭什么他们风家军就是要事事压咱们一头?军帐是他们先挑,军妓要他们先睡。咱们一忍再忍,到头来却还要受他们的欺负。”
说到此处,蒙素忽然转过头来,神色见怒,对林将与道:“公子,你是不知道,白日里我赶到的时候看见他们正把小七……”
蒙素没再继续说下去,他也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了。
手中动作一顿,林将与垂头默声许久。
小七是义军中最小的孩子,自小无父无母,又不会说话。当初在北疆,林将与救下他时那孩子也是奄奄一息。
林将与心疼他,可怜他,这七年来一直将他带在身边,视他如亲生兄弟一般。如今小七受辱,他心里的疼又有谁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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