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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军、王元九父子站在西门的哨塔上,远远看到金平寨的土匪浩浩荡荡开过来,腿肚子就难免有些抽筋,河顺镇虽然也有个保安队,人数还比金平寨的土匪多,有两百多人,可这些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哪能跟打家劫舍惯了的悍匪比?
金平寨的土匪尤其骠悍,等闲官军都不是对手。
要知道三年以前姥爷山中的土匪有十几股,可三年之后,这十几股土匪不是被赶走就是被吞并,如今只剩下了两股,一股就是金平寨。
看到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独眼悍匪走过来,王家父子就知道是胡子到了。
王家父子跟胡子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两年前胡子就曾经来过河顺镇,王春军出了五百袋米,一百头猪外加二十头牛才给打发走的,只可惜他的大儿子带人晚到了片刻,要不然当时就能够剿了这股悍匪,也就没有今天这祸事了。
然而,今时却是再也不比往日了,当县长的儿子不见了。
当下王春军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大声道:“南当家的,咱们河顺镇给姥爷山各个堂口的年例孝敬可是一文不曾短少,却不知南当家的这次兴师动众过来,有何贵干?”
胡子勒住坐骑,故意亮出左右肩挎着的两枝镜面匣子,说道:“王老爷,这眼瞅着就过年了,我在山中闲着没事,就带着弟兄们来给王老爷拜早年来了。”说完了,胡子又回头把手一招,大声道,“弟兄们,搞起。”
一百多号土匪便立刻异口同声的大吼起来:
祝王老爷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
祝王老爷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
祝王老爷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
听着镇外山呼海啸般的祝福声,王春军却只觉心惊r跳。
不过在惊惧之余,王春军却又稍稍安心了些。
他自然不会相信胡子兴师动众前来河顺镇是给他拜年,但既然胡子这么说,足见他也是不想来硬的,如果老王家能够肯出血,未必就不能够买个平安,就不知道胡子胃口有多大。
当下王春军道:“南当家的和诸位好汉的美意,老朽心领了。”
停顿了下,王春军又道:“南当家的和诸位好汉远来是客,论理,老朽理应请诸位好汉前来寒舍做客。
只是老朽事先并不知道南当家的和诸位好汉会来河顺镇,仓促之间并不曾备下如此多的酒席。
所以恕不能请诸位好汉进镇做客了,不过老朽让人备下了一份薄礼,还望南当家的和诸位好汉一定笔纳。”
胡子独目中凶光毕露,一瞬不瞬盯着王春军,脸上却满是笑容。
王春军回过头,吩咐管家王双成:“双成,去库房取两千大洋来。”
王双成飞奔而去,很快就带着两个护院抬着一箩筐银元赶了过来。
王元九又命人打开寨门,着两个团丁将一箩筐银元抬出去,摆在了胡子马前。
胡子低头扫了眼箩筐,便估计出了一个大概,当下冷笑着说道:“王老爷,我们大老远的过来给你拜年,你不赏口茶饭吃也就罢了,却让人拿出这么点银元,你这是在打花叫花子呢,还是在打发叫化子呢?”
王春军一听这话,老脸上便立刻泛起苦色。
看来这两千银元,是远远满足不了胡子。
可是他王春军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他得放多少租子,才能攒够两千银元?
胡子却还嫌少,这分明是要割他身上的肉。
可是他又没什么办法,真要是打起来,就凭保安队两百多人,百来条枪,如何能是这股悍匪的对手?
当下王春军惨然道:“南当家的,那你就开个价。”
胡子闷哼了一声,霸气的说道:“除了这两千千大洋,外加两千袋米,一千袋面,另外还要两百头猪。
另外我听说你家里有不少酒,把这些酒也给我弄几十坛带走。”
听完胡子的开价,王春军当即两眼一黑,险些当场昏死过去,乖乖,这可真是要了他老命了,两千待米,一千待面,这是要把他老王家的库房给搬空哪,还让不让人活了?
“爹,我们不能给!”王元九道,“打吧!”
“打,你拿什么打?”王春军瞥了眼周围的保安团丁,哂然道,“就凭他们?”
王元九环顾四周的保安团丁,只见平时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的团丁,这会却一个个体如筛糠,面无人色,当下王元九眼睛里的小火苗就熄灭了,就这样的团丁,真要打起来,不等外面的土匪开火,只怕早已经作鸟兽散了。
当下王春军咬咬牙,大声道:“南当家的,你说的这些,我们可以给,但是你得给我们点时间。”形势比人强哪,舍了这批钱粮和酒,至少还能保全几万亩良田,以及价值数万大洋的宅院,真要是打起来,双方拼个玉石俱焚,那可什么都没有喽。
看到王春军答应下来,胡子独眼里便立刻放出光来,大笑道:“行,王老爷,我给你半天时间,天黑之前我们再过来取钱粮还有酒,哦,对了,还得麻烦王老爷给咱们备几十辆骡马大车,王老爷请放心,大车用完了一定还!因为下次还用得上,哈哈!”
胡子身的百十来号土匪闻言,也立刻放肆的大笑起来,能够不流血,就轻轻松松获得这么一大批钱粮还有米酒,这样的结果,当真是再好不过了,虽然是土匪,可土匪又何尝愿意打打杀杀,子弹可是不长眼的,对吧?
“弟兄们,我们走。”胡子一勒马,转身扬长而去。
只片刻,金平寨一百多土匪便消失在了地平线上,河顺镇也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
入夜,一道火把长龙正沿着山道逶迤进山。
队伍里的土匪全都在高声唱着歌,只有胡子看着周围脸色非常凝重。
“嘘。”胡子却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百余土匪便立刻噤声。
胡子回顾来时的山道,只见山风呼嚎,枯草摇曳,除了风吹草木的沙沙声以及松明火把燃烧发出的劈啪声,却再听不到别的声响。
足足过了好半天,胡子才长出一口气,摇头说道:“娘的,邪了门了。”
瘦小匪首也就是金平寨的二当家猴子,蹙眉说道:“扛把子,有情况?”
胡子摇了摇头,说道:“自从离开河顺镇,我总觉得好像有尾巴跟着咱们,可是停下来仔细感应,却又什么也感受不到,真正是怪了。”
猴子道:“要不,留几个弟兄打一个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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