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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孩子,陆云溪多少有些心虚,但见傅司眠的表情还是和刚才一样,便应付了几句,小心跟上了傅司眠。
“司眠哥哥,我现在好多了,但是想吃点甜的……一天都没有吃饭了,最近都没有胃口,医生说我营养不良呢。”她道。
傅司眠看了她一眼,“就近吃点。”
陆云溪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原意陪着自己吃东西,顿时开心得找不着北,哪儿还顾得上什么甜食,拉着傅司眠就往旁边面馆里去了。
“司眠哥哥,这是我怀孕以来吃得最多的一次!”陆云溪边吃边道,“真的,我老是没胃口,还失眠,掉头发,因为这个宝宝吃了不少苦……”
傅司眠不答,斜眼看了眼时间。
“司眠哥哥,你上次说会调查……”陆云溪试探地看了她一眼,“你查过了吗?”
她虽然随口栽赃了姜烟,但这件事漏洞百出,根本不可能有证据,她心里也是清楚的。不过司眠哥哥既然今天肯扔下姜烟过来陪她 ,应该说明他们之间总算是出了点问题吧?否则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从小都是要拉着司眠哥哥陪她一整天才肯罢休呢。
“嗯,查了。”傅司眠随口应付,“多吃点。”
陆云溪眼眶一红,“你在关心我吗?”
这场哭戏半演半真,倒像是真的感情饱满。
傅司眠看着她眼前的面,突然想到曾经在陆家的每一年生日,他都被逼着吃下陆云溪亲手做的面。他厌恶派对,不需要庆祝,但陆云溪每年都必然做一场戏,这场戏的后果由他来承担,过程由陆家上上下下的每一个人来保证这件事能够顺利进行。
林清湘会提前一天把他叫进地下室,为了让他不再反抗,从而满足陆云溪希望看见的惊喜和感动,他身上总会多出那么几道伤痕。
这么多年,陆云溪都是这样心安理得地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并借由他人的手为自己营造梦境。一旦没人配合,她便总能生事——她需要的是整个世界的目光。
所以她这份喜欢,在他看来也和作秀无异。因为他的眼神从不为她停留,所以这样的存在就在偌大的陆家显得格外特别,她口口声声的爱,给他戴上了近二十年的枷锁,让他在原本黑暗的地方更加难以喘息。
这样的爱,比恨更让人难以忍受。
“是。”傅司眠抬眼道。
陆云溪一愣,“司眠哥哥……”她眼睛亮着,“你,你不怪我了?”
“当然怪。”傅司眠的视线落在交握的手上,拇指相对地绕着,“你之前的所作所为自己也应该清楚,文稿的事,姜烟的事,还有你一次次搅乱我的生活……”
“我知道!我错了司眠哥哥,我再也不会了!”陆云溪慌忙道,“我鬼迷心窍,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做了那些事!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傅司眠一顿,将手收回,缓缓抬眼看着她。
这不是第一次陆云溪在他的眼里看见冰冷的光,但她每次看见,都要狠狠震颤一下,永远都习惯不了这样的可怕的感觉。
傅司眠没有回答,而是道:“从小到大,我让了你很多次。”
“我知道的……我全都知道的。”陆云溪连忙点头,伸手去抓他的袖子,不敢触碰他的皮肤,“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我陪着你长大,只有我见过你最狼狈的样子是不是?患难与共的情谊才是真正的,司眠哥哥,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不会再给你带来麻烦。”
傅司眠颔首,眼神最后一次掠过手表上的时间。
已经十一点二十了。
陆云溪看着他柔和下来的表情,心里一喜,知道傅司眠只要不说出拒绝的话,那就算是一切都有转机。
她还没有输,姜烟也没有赢。
别说傅司眠是结了婚,就算他生了孩子,有了稳定的家庭,又或者是走到海角天边,属于她的东西总有一天还是要回到她的手上。
陆云溪咬牙,指尖在自己的衣服上缓缓收紧,深深吸了口气,压住了内心喷涌而出的喜悦。
她决定了,这个孩子暂时不要打掉,司眠哥哥现在还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有了孩子,制造他们见面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
“我送你回去。”傅司眠起身道。
“这就回去了吗?”陆云溪不甘道,“可是我还想去逛逛商场,我已经好久都没有买新衣服……”
她忍不住得寸进尺地撒娇,但一抬眼就触到了傅司眠那双泛着冷光的暗色深瞳,悻悻闭了嘴,抿唇道:“行,那下一次你一定得陪我了!”
傅司眠扫她一眼,转身出门。
陆云溪咬唇跟上,心想不管怎样,今天总算是挣到了一次让傅司眠送自己回去的机会,还成功破坏了姜烟的生日宴,不算亏。
傅司眠将人送回去之后,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
陆云溪恋恋不舍地盯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转身进门时正好碰上了拿来披肩的佣人。
“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肚子往旁边避让,随后瞪眼骂了起来,“你没长眼啊?!撞倒了你有几条命来赔?!”
“吵什么呢?”林清湘从大厅里走了出来,脸上敷着面膜,看见陆云溪护着自己肚子的动作,眉头皱了皱,“这么迟回来,上哪儿疯去了?还不赶紧进来!”
佣人被吓得不敢出声,跪在地上发抖。
陆云溪抬脚想踹,忍了忍,收回了脚,冷声道:“算你走运,碰上本小姐心情好!”她说着转身,跟着林清湘上了楼。
林清湘随手摘下面膜,斜眼看着她,“怎么,还没想通?”
“想通什么?”陆云溪转身坐在了床上,双腿交叠轻轻晃着,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奶瓶,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玩。
林清湘看着她的举动,脸色微冷,“你该不会是还想把孩子生下来吧?”
刚才护着肚子,现在又拿着奶瓶玩,实在是太反常了。那天宴会之后陆云溪就已经彻底崩溃,提起孩子就厌恶,虽然还是不想把孩子打掉,但和今天这样的态度还是天壤之别。
“生下来又怎样?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陆云溪嘀咕一句。
林清湘深深吸了口气,觉得额头的一根筋都在突突地疼。
她放下美容仪器,走上前,在陆云溪身边坐下了,语气难得软了软,“云溪,你告诉妈,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