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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烟心想她不需要听这些夸赞,只想用两倍速把佐和子的这段话加快。
这女人磨磨唧唧的性格是哪里养成的?
“别着急。”佐和子看出她眼里的不耐,勾唇道,“我的习惯就是任何事情做得仔细清楚,方方面面都要完善和顾及到,麻烦姜小姐给我一点耐心。”
“当然。”
佐和子继续:“父亲将治疗的针剂放在我的实验室来研究,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反对父亲的这项实验,但妹妹野心勃勃,她跟父亲性格相似,心也够狠,她从小能做的事就比我多……”
“我害怕这实验最后波及到太多人,所以父亲提出做治疗针剂的时候,我就加入了。到后来我和妹妹因为意见不合大吵了一次,妹妹来到水城发展父亲设立在这里的实验室,我则在日本继续研究治疗针剂。”
“其实治疗的针剂在一年前就已经有很大突破,我用了父亲放弃的实验体来实验,他们虽然还有后遗症,但是最起码都保住了命。”
“这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一旦这个病能够被治愈,父亲就会开始肆无忌惮地对各大家族进行投放,我不敢说,而且这针剂并不够完善,父亲要是贸然行动,出了差池就是整个家族的衰败。”
姜烟已经克制不住自己指尖的颤抖。
她只听见了一件最关键的是……这个病毒有办法可治!
“那佐和子小姐找上我,是因为?”她表面上一派平静,维持笑意,只有端茶的手有一丝颤抖。
佐和子郑重地起身。
姜烟也立刻跟着起身,见佐和子朝她鞠了一躬,转身避让开来。
“我知道傅先生是唯一一个注射之后还活下来的人,我想请求姜小姐和傅先生,帮助我完成治疗针剂的最后一步。”
姜烟盯着她,“用傅司眠做实验?”
“是,但绝对不会伤害他。”佐和子道,“我可以在你们的地盘进行实验,现在针剂只差最后一步,如果研究出绝对安全的针剂,傅先生也能得到妥善治疗,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而我承诺,事后我会销毁所有父亲和妹妹实验室里的东西,不让病毒再蔓延。”
“你为什么不现在就销毁?”姜烟收起笑容,问道。
佐和子凝视姜烟,“我的实验室里还有很多靠着药剂续命的人,我一天没做出让他们解脱的东西,他们就一天要以这个半死不活的状态活下去……现在销毁,这些人怎么办?”
姜烟眸光微动。
她心下是震惊的。
或许是近期看过太多人命被当成草芥的例子,在佐和子这样的问句出来时,她竟然觉得十分新奇。
尤其是这个佐和子的身上流着她父亲的血,和富子一脉相承……一家人真的可以有这样南辕北辙的三观吗?
“姜小姐是头一次认识我,不清楚我的做事原则也是正常的。”佐和子道,“我不想往多大了说,只是我实验室里活下来的这些人,经过朝夕相处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我不会让他们就这样丧命。他们也不该就这样丧命……请姜小姐帮助我。”
姜烟点头,“这不是小事,我需要考虑的时间。”
“当然。”佐和子笑了。
姜烟起身,对着佐和子伸出手,佐和子立刻伸手交握,两人的手心温度都是冰凉的,一握即松。
“北城也算是我们的地方,佐和子小姐近期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联系之前的电话。”姜烟道。
“谢谢。”佐和子的笑意真实了几分。
姜烟转身出门,驱车回了民宿。
几人已经在民宿里等着了,听完姜烟描述的会面过程,反应各异。
“她居然是和富子站在对立面的?”闻歌不敢相信,“那为什么现在才动手?不是说那个针剂早就有成果了吗?”
“你傻啊,人不是说了吗,因为傅司眠啊。”楚梦璇嗔他一眼。
坐在对面的姜烟嘴角一僵,看着楚梦璇的表情,缓缓放下了手里的咖啡。
这语气,这表情……着实吓人。
闻歌也轻轻瞥她一眼,不做任何辩解,轻声道:“哈,刚才一时没想通嘛……”
“你们两个是不是太闲了?”傅司眠缓缓开口,“给你们安排点活儿?”
闻歌立刻摇头,“没有没有!”
他腹诽一句。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楚梦璇抬眼看见姜烟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甜腻腻的状态确实是恐怖至极,心里暗暗懊恼。
真是疯了……恋爱果然降智!她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自己了!
“咳……所以你们是什么想法?这个佐和子值得相信吗?”楚梦璇问。
傅司眠在桌下捏着姜烟的手,扔下一句:“再看看。”起身走了。
姜烟回头盯着他的背影,听见楚梦璇在骂他卖关子,若有所思地垂了眸——刚才他捏了她一下,是要单独聊的意思。
房间内。
姜烟五分钟之后就端着咖啡进来了,反手将门锁上,傅司眠果然等在那里。
“你想配合实验。”她盯着他道,“我不反对,但是要在绝对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去做。”
傅司眠笑了,在她耳侧轻叹,“烟烟……”
姜烟左侧的皮肤麻了一片,明明他隔着防护服,没有气流从她耳边经过,可她就是感受到了那一片被吹起来的皮肤,酥酥麻麻地让人难耐。
她没忍住轻轻推了推傅司眠,没推开。
“干嘛?”她瞪眼,“闻歌和邵肃飞指不定就在门外听。”
“让他们听。”傅司眠声音很低,“反正也什么都做不了。”
姜烟笑了,斜眼,“听着语气,是有怨言?”
“嗯。”傅司眠大方承认。
自从穿上这防护服,他没有一分钟不在琢磨着怎么脱掉。
“就这么穿着吧,我倒是觉得你穿着防护服的时候比从前乖。”姜烟道。
“乖?”傅司眠搂着她挨近,姜烟后退,被抵在门边,纤细的腰肢被他挽起,贴合的皮肤像要燃烧一般,不管靠近多少次,还依旧有无限心悸,“放心,我现在脱了也会很乖。”
“……”
这话从哪儿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