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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充满怨念的目光下,江老头心满意足地腌了几大缸咸菜。
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我忍不住嘴欠了一句。
“师父您弄这么多,恐怕到您入土那天都吃不完!”
江爷一听急眼了,随手拎起菜刀往我身上挥。
“你这臭小子竟敢咒老夫死,老夫可是活了……”
话说到一半,江爷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将话收了回去。
随后拎着菜刀骂骂咧咧地进屋了。
我莫名失笑,有个师父的感觉,还挺不错!
……
接下来几天,江爷依旧没让我正式练习刀法。
只让我用拿把很钝的菜刀,每天给他做饭。
对此,我也不再有什么怨念,老老实实地做饭,权当给自己放个假。
这天吃过早饭,江爷悠哉地喝了口茶,眼神锐利地看了我一眼。
“把碗洗了,随老夫进山。”
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见状,他起身,用茶壶敲了下我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夫驰骋江湖多年,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弟子,怎么可能让你每天做伙夫。”
说到这,他眼神里露出几丝无奈。
“让你做饭用钝刀,一是为了让你体会刀法,二是为了让你平稳心态。先前……你跟九幽侯大战,心里肯定留下了些阴隐,唉。”
这些话就算江爷不说,我心里也有谱。
不过听他亲口说起来,还是让我生出几分感动来。
这感觉,好像在爷爷身边那些日子。
长辈的关心,是世上最珍贵的礼物。
片刻后,江爷把鬼刃丢给我。
让我先跟以后傍身用的武器,熟悉一下。
这刀被打磨成双刃,一银一黑,装似弯月。
“银的那把,叫月白。黑的……则叫日冥。”
“月白杀鬼,日冥斩妖魔,将来用的时候可别弄混了。”
听到这,我开口询问道:“要是弄混了,会怎么样?”
江爷不耐烦地回答:“你好好记着就行,哪来这么多问题?”
这老头一向神神秘秘的。
既然他不想解释,那我也识趣地闭嘴,不再多问。
将鬼刃握在手上比划了一下,我隐约感觉到,刀里藏着深不可测的力量。
而且这些力量给人的感觉不同,月白蕴含得力量,带着一丝魔气。
至于日冥,则带着一丝阴邪气。
魔气霸道强势,阴邪气诡异幽冷。
双刃虽然气势不同,但肯定不是正道人士打磨出来的武器。
反而更像那些邪物使用的武器,江爷为什么会……
作为姜家人,我一直很排斥邪恶的东西。
为此,我直接开口问江爷:“师父,鬼刃刀身上的气息怎么来的?我不想用邪物傍身。”
他挑挑眉,回道:“何为邪,何为正道,都是由于立场不同,才产生的。”
“没有邪,你又如何能判断正道的好坏?”
这番话,还真把我给问住了。
的确,邪物的产生,是来自于它跟正道人士的立场不同。
世间黑白相交,不可分离。
我之前的看法,好像有些片面了。
江爷见我表情严肃,接着解释起来。
“你大伯说过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你自小没有双亲,长大入世后,又遇到很多困难,因为这些困难,你忘记去思考自己的道义,只会遵守别人定出来的法则做事。”
“姜四,老夫知道你不想做别人的棋子,可你如果不从别人制定的规则里跳出来,又怎么走出自己的路?”
听着这些话,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砸了一下。
江爷见我表情有变化,再接再厉道:“鬼刃的气息虽然不能被正道人士接受,但它斩鬼灭魔,曾经帮老夫保护了很多无辜的人。”
“记住,永远不要被正邪两道制定的规则,限制住要走的道。”
不得不说,从江爷说完这些话的这一刻起。
我的原来的思想开始有了变化,好像有一个新的东西,正在我的世界观里形成。
想要破境,不仅是修为上要有突破。
在思想境界上,也得有进步。
想到这,我由衷地对江爷说了一句:“师父谢谢您。”
他听到我的感谢,表情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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