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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停下了笔:“他是被林榄害死的?”
霍纸不置可否,林榄害过的人不少,可他没道理去害自家旁系的小兄弟,死者无论家族地位还是社会威望都比不过他,在这种眼高于顶的少爷眼里,死者的存在感约定于零。
林炎也觉得林榄没理由去害旁系近亲,就算真要害,林榄也会选更加简单粗暴的方式。弄个闹鬼的巷子,再藏在巷子里配合恶鬼杀人,这是林榄那猪脑子能想出来的?
他就是想得出来,也没有实操的本事,能让霍纸亲自动手灭掉的鬼,是他林榄能控制得了的?
出于对林榄的鄙夷,林炎自动把林榄排除在加害人之外,可这故事里一共就那么几个角色,林榄不是加害人,就只能是……
“原定去巷子除鬼的人是林榄。”
二人异口同声。
霍纸的心忽悠一沉,他就说针对林家的人没必要冲八竿子才打得着的旁系下这么狠的手,如果对方原本要对林榄下杀手却误打误撞杀了个林家的小喽啰,一切就很通顺了。
林榄的修为在他这一辈里算是中上,偶尔也会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给自己积累点口碑和人气。林家出马以前,有几个神棍和杂牌修行者进入巷子捉鬼不成反被困,可见巷子里的鬼并非好对付的,纵观焚城,也就纸爷和林家摆得平。
霍纸能以一人之力抗衡林家,百姓给予他的称赞和敬仰是重要一环。林家老一辈自持德高望重,不屑在明面上跟霍纸一个看上去像是晚辈的外姓人斗,可年轻一辈都拿霍纸当比较对象,各种较劲,越是爱出风头越爱抢霍纸的生意。林榄那么自大的人,想引他出手去管一总闹大了的鬼事,易如反掌。
霍纸回忆巷子中那只鬼的实力,要杀林榄很难,所以巷子里还有活人打配合,能拖住就拖住,拖不住还可以背后捅刀子。巷子内伸手不见五指,人比鬼更难防。
林炎感叹道:“你多继承几分林家的自私,没准就不用死了。”
打配合的人先是用叫声“挽留”血尸,说明他离血尸有距离,没法捅刀。血尸不去救人执意出巷,那恶鬼也留不住他。
“林家没剩几个好人,这个仇,哥替你记下了。”
林炎嘴上在笑,眼里的冷光却似能割碎骄阳。自叛出家门那日起,他再不认林家任何亲缘,如今这一个“哥”字出口,那便是认下了这笔弑兄的血海深仇。
林家爱管不管,他林炎是管定了。
还在乱画的血尸停下“笔”,僵硬走回棺材旁,翻身躺进去,再没有动过。
霍纸把血尸的后事安排给林炎,他自己通过林家的眼线去核实昨天林榄的动向以及最后为什么林榄没有去闹鬼的巷子。
眼线很快回过话来:巷子闹鬼原是林榄暗中布置,巷子口有林家派去的人,故意要把这事的影响扩大,先前那几个颇有名望却没有真本领的神棍也是受林榄指使才去当“炮灰”的,旨在为林榄树立高人形象,让林榄在玄门在焚城能扬眉吐气,声名远播。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一切安排妥当、提前安排好的人登上林家大门求助之际,林榄收到手下人的回报:林炎回焚城了。
林榄对林炎的恨可比对霍纸强烈多了,得知这消息哪还有心思去当众演戏,便随便点了个旁系小兄弟去处理。
霍纸心下了然,既然是做戏,林榄不可能在巷子里安排太厉害的鬼——他既没本事操控,更没本事对付——看来那个凶狠异常的鬼也是在这场戏拉开帷幕之后才入场的。
意外闯入客串一把的概率不大,它很可能是被那个时刻准备捅刀的活人带过去的。
霍纸有些懊悔,昨天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被烧之后逃窜的残魂上,倒是没留意巷子里那些活口。他发讯息给善后的手下人,看能不能亡羊补牢一下,谁知林家眼线又传来一条消息:林榄中午抬着棺材离家后至今未归。
霍纸的心又是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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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尸终归是林家人,主家不管还有人自家的爹娘兄友。
林炎给他准备了一副上好棺木,亲手为他缝合两半尸身,打理好遗容,派随从扶棺送回血尸自己的家中。
他的母亲看到儿子额头上的“冤”字不见了,痛哭失声。
血尸父亲早亡,他们一家这些年没能沾到多少林家的光,若非血尸从小痴迷修行,她也不会任由儿子再跟主家走那么近。儿子惨死于恶鬼之手,她无话可说,每个修行之人都该有这个心理准备,她不能接受的是在儿子身死之后主家人的态度。
灵堂不准设在自己的家非要设到祖宅,还不让她这个当娘的到场,不就是怕她耽误了主家借机向霍纸发难么。
轻抚儿子身上那八个经过遮掩却仍倍显狰狞的钉子洞,老妇含泪朝送棺之人拜了拜。
“替老身谢过火爷。”
随从还礼:“往后遇了难处就叫人去纸爷家知会一声,火爷在焚城一日便不会不管。”
老妇掩面未语。大恩不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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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以为安顿好血尸能安生几天,谁知第二天一早天没亮,他又被敲门声吵醒了。
仗着受伤霸占了霍纸的床却没能睡到霍纸的人,林炎本就火大,被吵醒更是没个好脸,气势汹汹杀去开门。
门外的警官乍见个生脸,愣了一下。
“我找纸爷。”
林炎瞥一眼他身后的运尸车,脸拉得更长了。
“纸爷睡着呢,有事跟你火爷说。”
话音未落,他就被霍纸拎着脖领提溜到不碍事的门边上。
火爷颜面扫地,气咻咻去仓库找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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